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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年刚刚关上门,胳膊就被阮时抓住了。
阮时翻来覆去将软年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数遍,甚至上手拽了拽胳膊、转了转腕关节,确定自己的弟弟没有骨折、也没有任何明显的皮外伤后,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软年乖乖地站在原地配合他的动作,等阮时检查完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哥哥,我没事的,在医院谭医生已经帮我检查了两次了,就是信息素有些波动……”
阮时毫不客气地反驳:“信息素暴动你还跟我说没事?阮年,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上一次被阮时直呼大名,还是阮年熬夜赶稿被来幕星看望他的阮时抓了个正着,当时阮时气得整整一个礼拜没有理他,阮年发动甜品攻势,天天给他做各种各样的蛋糕,外加保证早睡早起按时休息,才勉勉强强把人才哄好。
阮年自知理亏,嗫嚅道:“对不起,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保证之后一定注意休息,每个周末都去谭医生那里检查,好不好?”
omega眉眼低垂,看向他的眼睛微微闪烁着,目光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摇尾乞怜的小动物。
被这样的眼神盯了半响,阮时就算心中有气,对着可怜兮兮的弟弟也发不出来了。
阮年太知道怎么安抚他了,见哥哥的眼底闪过一丝动摇,就立刻乘胜追击:“哥哥,你来看我,我特别开心!我一会给你做蛋糕,再烤一点饼干,好不好?”
阮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沉默了片刻,拉着弟弟到房间内的桌椅旁坐下,抬手揉了揉阮年的头发。
阮年知道,阮时算是原谅他了,心下松了口气,任阮时把他的头发揉的乱七八糟的也不反抗,慢慢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阮时听。
阮时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他的头,全程一语未发。
阮年说完后,见他沉默着,心中又开始忐忑起来,绞尽脑汁地回忆这些天的各种细节,没头没尾地说了起来。
牧延准备的画室、荣叔做的芋头排骨汤,庭院里有趣的园艺,藏着故事的玻璃花房……
他竭力传达出一个信号:自己在这里过得很好,阮时可以不必过于担心他。
阮时沉默地听着,眼神越来越难以捉摸。
阮年的声音渐渐变小,阮时的反应让他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气,只能一刻不停地说下去:崭新的画具、书房里的布艺沙发、乔纳森的亲笔签名……连星博收到的有趣的评论都挑着说了几个。
阮年说得口干舌燥,到最后彻底没词了。
他咽了咽口水,阮时的沉默让他有点绝望。正想着主动割地赔款时,阮时终于说话了。
“年年。”
“嗯?”
“牧延对你好吗?”
阮年不假思索地答道:“很好。”
他答得太快了。
阮时一时语塞,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阮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下意识说了什么。
与牧延的相处不过短短两天,alpha对他的好却如此深刻地变成了一种反射记忆。
一时间阮年和阮时的心情,同时复杂了起来。
许久后,阮时先打破了平静,语气是阮年久违的严肃与认真:
“年年,你是怎么想的?”
他问得没头没尾,但他知道阮年一定听懂了他想问的是什么。
阮年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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