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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香惊叹道:“姑娘,这完全是一匹新的妆花缎!可是世子夫人从哪里寻来一匹一模一样的缎子呢?”
谢嘉妤同样吃惊且疑惑,暗想看来是哥哥那日去找她管用了。
哼,算她识相!
不管怎么说,沈棠宁向她低头道了歉,还奉上一匹干净崭新的缎子,谢嘉妤心里舒坦多了。
她不想欠沈棠宁的,当即使蝶香去自己的小库房另挑了匹花色的锦缎给寻春小榭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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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指又过了七八日,绣房把做好的冬衣给各房分发了下去。
锦书和韶音整理着管事媳妇送来的冬衣,一件月白色凤尾菊花对襟比甲,一条白纱银线镶边裙,另外两件用谢嘉妤给的粉色锦缎做成厚厚的夹袄,并王氏额外吩咐人送来的一件银鼠皮软毛披风、两身寝衣。
衣服的腹部处都做的稍大了些,大约是怕沈棠宁过些时日肚皮鼓起来穿不上。
就连她们几个陪嫁过来的丫鬟每人也都得了新做的冬衣,衣服裁做的不肥不瘦正好,料子更是柔软,摸起来可比从前沈府订做的那些衣服不知好了多少倍。
两个丫鬟捧着漂亮的新衣高兴怀了,围在一起大声争论着什么时候穿哪件。
除了收到新作的冬衣之外,沈棠宁还收到了叔母郭氏托人给她捎进府的信。
她走到里间把信打开,脸色渐渐凝重。
上回揽月借口出门去市肆给她添置日用,实则是偷偷跑回了平宁侯府。
郭氏听了揽月传回来的话很不悦,担心沈棠宁怀孕的这几个月伺候不了谢瞻失宠,谢瞻恋上旁人,便寻空置了个匣子,差府里的婆子偷偷给她送了进来。
匣子里面有郭氏写给她的信,信上无非督促她讨好谢瞻,莫要失宠,即使有孕也要想方设法笼络住夫君的心,否则她母亲那里自己可能就不大“尽心”了。
也不知郭氏哪里来的底气,觉着她会失宠,她有过宠吗?
不过郭氏一向是懂得如何拿捏沈棠宁。
当年沈棠宁的父亲沈弘彰为国捐躯后,沈棠宁的母亲温氏夜里时常啼哭,渐渐眼睛就看不清了。
后来温氏便深居简出,独居在沈家西府的小院里不大出门,只是体弱多病,三五不时地就要吃药看大夫。
郭氏以前常常抱怨她们母女两人是药罐子,吃垮了沈家。
沈棠宁小时候便觉得对不住叔父,为此节衣缩食,堂堂侯府嫡女竟然要为了生计筹谋,闲时不是抄书便是做绣品,日子过得精打细算。
她刚出生时便随了温氏身有不足之症,体弱多病,幼时长得面黄肌瘦——说难听些就是长得丑。
身体底子不好,常爱生些小毛病,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药味,家里的姐妹都笑话她是个丑药罐子,她满不在乎。
因为那时父亲尚在人世,哥哥也没走丢,一家人其乐融融,爹娘兄长都将她视作掌中明珠,就像谢嘉妤那样被娇纵疼爱,她并不在意自己容貌的妍媸美丑。
后来哥哥沈连州被拍花子拐走,从此杳无音讯,父亲又在她七岁时战死沙场,家中只剩下她与娘亲相依为命。
郭氏刻薄寡恩,将她和温氏逐到西府,平日多有责骂,叔父每有心帮衬,郭氏便哭诉家贫,还要给堂妹芳容积攒嫁妆,为了给她娘俩看病这些年沈家家底子都掏空了。
温氏眼睛落下病根,郭氏随意请了大夫打发了事,自那之后温氏眼睛便失明了,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一直等沈棠宁长到十一、二岁的年纪,身段抽条,乌发云鬓,脸上的黄色逐渐褪去,露出桃花一般娇艳的颜色,和家里几个弟弟妹妹站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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