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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的确会失去二十年的自由,但在神祠供奉百花神期间与余生皆受村中照顾、无需自己耕种桑织,还能研学先人们留下的书稿,村中以此为殊荣,并不苛待圣女。”
桑榆晚问下去:“那你为何……”
“因为圣女之职在我这一代开始出现了问题。”丹溪说,“圣女需要担负起护佑村中风调雨顺的职责,但从我成为圣女的第十年起,村中开始出现怪事……”
“新生的孩子们有的四肢不健全,有的眼耳口鼻不正常,体弱多病的孩子也多了起来。到我卸任的时候,十个新生孩子中已经起码有一半都是如此。”
“村中对我这个圣女本就有不满,而就在一个月前,才上任一年的新一代圣女竟是心口绞痛猝亡。族人们更加觉得是我这个圣女没有侍奉好百花神,招致神灵降罪数年,所以他们将我关在了神祠,不给饭水,想要让百花神决定我的下场……”
“我的丈夫因为偷偷给我送饭,被抓住后失足摔死了。至此,我已经彻底成了不祥之人。可我的孩子即将出生,我只能冒险逃跑,朝着村子边缘一直走一直走,我走出了村子,又走了好远,然后看到了晕倒的你。”
桑榆晚当时听了,敏锐地意识到百花村里的问题——避世百年,村中人互相结亲,亲缘关系越来越近,而近亲结合下畸形新生儿增多,并不奇怪。
丹溪听到桑榆晚轻易便想到了缘由,一时悲伤又欣喜若狂:“那么,只要不再避世、不再村内通婚生子,就不会再有新生的悲剧了是吗?我要回去,我得带族人们出去……”
但丹溪没能回到她的村子,因为她腹中发动了。桑榆晚为她接生,途中发现丹溪在逃离百花村期间因为饥饿曾误食过有毒的野果,毒素在丹溪生产、体质脆弱之际彻底爆发,丹溪勉强生下孩子,只来得及听到孩子极其微弱的哭声,留下一句哀求,便撒手人寰了。
丹溪说:“求求你,如果可以的话,延着我的来时路,找到百花村,将真相告诉我的族人们……”
桑榆晚答应了她,埋葬她后延着林间足迹,辗转半日找到了百花村。
但百花村排外,若不是桑榆晚身怀六甲还抱着个半死不活刚出生的婴儿,瞧着没有半分威胁的样子,百花村民甚至不会容许她靠近。
桑榆晚那时还惦记着云振庸中的毒,加之奔波下来自己身体也虚弱,所以并未和百花村民周旋,直接丢下近年村里畸形儿越来越多可能的原因、建议他们要么出世要么就别再村内通婚,然后带着丹溪的孩子转身离去。
回程路上,桑榆晚自己的肚子也发动了,她独自生下了九月早产的幼子。但幼子先天不足,出生前随母大悲大痛辗转奔波,出生后的当下又无环境呵护,竟是刚出生没几个时辰便没了气息。
桑榆晚带着满身悲痛,只能将幼子就地埋葬,然后虚弱地携丹溪的孩子继续往回赶。
回到大宛靖节军中后,桑榆晚本想有朝一日分得出心神了,就再回百花村去瞧瞧,但直到死的那天,都没能闲下来,自己的身子都没空养好。
桑榆晚惦记百花村的事,却又分身乏术还面临死劫,只能在遣人送云清寒和云清晓回长陵之时,将丹溪和百花村之事与所绘山中路图封于信中,交给年长一些的云清寒保管,让他待将来云清晓至少年满十六了,再交给他看、由他自己定夺。
虽然对外宣称云清晓是她和云振庸的幼子,但对内,桑榆晚并没有瞒着包括云清晓自己在内的家人的意思,她坚持坦诚才是与至亲相处之道,欢喜与苦痛都当同享。
只是孩子年幼时毕竟心智不成熟,所以当年桑榆晚本是想等云清晓大一点了再亲自与他说,但她没那个时间了,以一封信的形式也是实在没办法。
除了给云清晓留的信之外,桑榆晚也给云清寒留信说了实情,本是叮嘱他过些年再打开,但云清寒当时慌乱于双亲的悲势,偷偷提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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