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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严捏着支没抽过的烟卷,在指尖随意旋转,“还有……”

像听到了故事的完结篇,却被突然打断,时桉急不可耐,“还有什么?”

“还有,去夜店……”钟严的语速很慢,漫不经心似的,“和人玩一夜情。”

钟严转头,捕捉时桉那一秒的反应,再无限望进他的脸。

空气中悬浮些未散尽的烟草,从时桉的鼻腔开始熏,一直呛到胸口。

钟严操着轻佻的口气,像在进行某种试探,“怎么了,你没玩过?”

第19章 信任

七年前的经历,就像平坦道路突然裂出的缝隙,时桉崴了脚,没能跨过去。

他至今分不清,记忆里的片段哪些是真实、哪些是梦境。他也曾给这些事件分门别类,腰上的手掌印是真,男人的内.裤是真,梦里的一头白发也是真。

可痛并享受的过程,到底是真还是假。

如果自己当晚没喝那么多,也不至于眼花,把不穿衣服的老头认成照片里的他。

只要想起这事,时桉就生理性痛苦。

按照王铎的比喻,大概是好好的一颗黄叶嫩白菜,被一个脱衣狂魔老变态给啃了。

好在自我排解是时桉的优势,选择性遗忘更是特长。

三天以后,时桉便把那些记忆从大脑剔除,以至于回答钟严时,他没有半分犹豫,“我是好孩子。”

钟严:“……好孩子。”

对方的反应,让时桉心虚,“干嘛?”

“没事。”钟严把烟含嘴里,点上,“挺好。”

烟盒从兜里滑出,时桉顺手拿了一根,刚塞嘴里就被抽走,别在了钟严耳朵上。

“又干嘛,你抽还不许我抽了?”

钟严把烟盒塞回口袋,用拉链封紧,“好孩子抽什么烟,睡你的觉去。”

“我不困,不想睡。”时桉心口像堵了块木塞,用力抓地上的雪。

刚抓两次就被逮住。

“你多大了,不知道手还伤着?”钟严掏出块医用纱布,仔细帮他擦掉手心的雪。

男人叼着烟卷,风顺着固定的方向吹,在烟熏到时桉前,他转了头并掐灭烟,继续帮时桉擦手,像在照顾一件收藏品。

钟严的头发乌黑浓密,低头的姿势能看到抿着的嘴唇。

时桉有点恼,长得帅真烦人。

他动动指尖,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肯定是个情场高手。”

“什么?”钟严放下处理干净的手,抬头。

时桉换了话题,“那种事好玩吗?”

“哪种事?”钟严问。

“就那个。”时桉抿抿嘴唇,“一夜情。”

“遇到感兴趣的人就好玩。”

“怎么个好玩法?”

“忘不掉他,总梦到他。”钟严转向他,试图从时桉的瞳仁里找到自己,“只要看到他,就想睡他。”

时桉发了烧,在零下的夜晚。

原来听别人的故事也会害臊。

钟严:“吓到你了?”

明明是件风流事,当事人比他还平静,像说今天天气不错那么简单。

“没有,那是你的自由。”胸口的木塞还堵着,时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了,徐主任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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