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二合一（1 / 2）

该说说, 这亲生父子的默契还真就一般人能比的。

正胤小四惦记贪官的钱袋子甚至惦记自家弟弟的钱袋子时，皇阿玛也正惦记着别人的钱袋子呢。

头一浮现在康熙脑海中的就那些盘根错节胡作非为的包衣世家。

毫夸张的说, 满汉蒙这些皇亲戚达官贵族就没哪包衣放在眼里的，看们的眼神就跟看自家的家奴一般，包衣世家说得好听沾了点“世家”，实则过就大清皇族的家奴，谁会奴才放在眼里呢？

可正因为平日里的忽视鄙夷，这些人反倒有了机会在暗里迅速发展壮大, 领着宫里、宗室们府里的活计却干了少中饱私囊的事，明面上给人端茶送水点头哈腰，实则一家里头的条件甚至比起一些落魄贵族都好得多, 堪称闷声发大财的典型了。

打比方, 就好比年趴在贾家身上疯狂吸血的赖家, 明面上贾家的奴才，背里却豪宅楼院宽阔花园一样落, 还有专门伺候自的丫头小子，山珍海味怕都早已吃腻了。

贾家过勋贵都尚且养出了这样一富贵人家, 更何况那些王爷甚至帝王呢？真真查知道，一查之下险些曾康熙给气死过去。

打从乌雅氏那事过后, 这些习以为常从正眼多瞧一眼的包衣奴才才算真正进入了的眼帘，越查越心惊, 越查越愤怒，好几回想咬咬牙其连根拔起, 可却又得考虑摆在眼前的现实问题。

一则，包衣世家在皇室扎根多年，轻举妄动否会造成大动『乱』？

二则，拔除了包衣世家之后呢？皇室从哪挑选奴才？从民间挑选？会会伺候懂懂规矩暂且先放在一边提, 仅安全二字就叫人能放心。

包衣世家再如何也会威胁到这帝王的安全，但民间选进宫的谁敢保证里面会混杂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譬如上蹿下跳蹦跶了几乎上千年而从未彻底剿灭的白莲教，譬如满腹仇恨、反清复明之心灭的前朝余孽，再譬如三藩、台湾那些叛贼……一旦有点空子，们能拼命往里头钻？

真到了那时候，这堂堂大清帝王就该寝食难安了。

君子立危墙之下，此路仍可行。

康熙真真十分惦记那些狗奴才的钱袋子，那都从皇室身上吸走的血，若能查抄充入库，足够再干翻几三藩台湾了，可思来想去万般挣扎犹豫之下，却终究还只得叹息一声。

静静守在旁边的李德全就上前添了些茶水，一面笑道：“坊间一直以来就有说法，只道‘平南之富，甲于天下’。”

康熙那双凌厉的丹凤眼顿时就闪了闪。

平南王尚可喜镇守广州期间垄断了盐、矿等一切贸易，粗略算算每岁能获银两下数百万，故而才有这一说——平南之富，甲于天下。

而尚可喜及子尚之信，父子两拢共霸占广州多少年呢？足有三十年上下。

那平南王究竟攒了多少家底连康熙都敢轻易估算，可以肯定的比这帝王的私库还充盈得多。

“平南王如此，平西王及靖南王想必也差着多少，如今三藩已到了穷途末路之时，皇上英明神武治有方，必定能够一鼓作气叛贼通通歼灭，到时候……皇上又还有么好犯愁的呢？”

这里头尤其平西王，吴三桂那狗贼镇守云南期间仅强占沐氏财产、强征关市之税、开矿鼓铸坐称霸，与西藏、蒙古及关外都有生意往来，还大肆借贷与那些商贩从而牟取暴利。

而靖南王耿精忠呢，多年来以税敛暴于闽，据说连门前的一对石狮子都翻越千山万水从广东运来的白石，家中所用一切木料具黄杨、乌梨等珍贵品，更离谱的还在后头呢。

这边皇贵妃皇阿哥养条漂洋过海来的狗解闷，人家家里养的却来自印度的大象，且还止一头，而专门弄了“象园”。

你说气人气人？

越想康熙就越气，保守算算这三人的家底加起来应该也能有数千万两白银止了，只能其彻底剿灭，就如李德全所言，还需愁么呢？么都必愁了，干台湾的资本足足的！连关外边境的老『毛』子都敢收拾！

想到这，康熙即下令与赵良栋，命其率大军加速赶往昆明支援，势尽快破城拿下吴世璠平定西南！一面又下旨逮问尚之信、召耿精忠觐见。

显，有了这样三巨富摆在眼前，家奴那点钱袋子也只能算得上寒酸了，还用背负残酷仁的骂名，简直再好过，还有么理由努力大力打击收拾这些叛贼呢？

大殿内知何时已悄悄点起了灯，康熙仍伏案忙碌知疲倦，而与这位苦哈哈的帝王相较，年幼的皇子们可就欢快多了。

回毓庆宫沐浴更衣后，胤礽就按例来到了承乾宫，前脚人才进门坐下，后脚宫就自觉一碗『奶』和几碟子小点心送了上来。

看着面前还冒着热气的『奶』，一股醇厚的『奶』香带着丝丝淡淡的甜味直往鼻子里钻，胤礽的心里头也甜滋滋的，嘴上撒娇道：“皇额娘，我已经大了……保清都笑话我还天天喝『奶』呢……”

“大了？”瞥了眼那稚气满满的小脸，林诗语就笑了，“莫说你才八岁，就十八岁也得喝，正身子的时候呢，每日一碗『奶』能高高哦。保清笑话你就叫笑话去好了，等再过几年你比高了，就该你笑话的时候了。”

胤礽顿时眼睛一亮，捧着『奶』就美滋滋喝了起来，白嫩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跟那馋嘴的小仓鼠似的，可爱极了。

经意间眼神一瞥，就看见胤小四爬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正撑着胖脸巴巴看着……手里的『奶』，虽说脸上也没么表情吧，但莫名浑身上下都仿佛隐隐散发着一股“想喝”的气息。

胤礽顿时有些尴尬了，“皇额娘，也给小四四拿一碗罢？”

“必管。”林诗语头都曾抬，说道：“这一天到晚嘴都带停的，你来前才喝了一碗『奶』，瞧瞧那肚子像饿的吗？那纯粹就馋的，见得旁人嘴巴里有点东西。”

只听说喝『奶』『奶』可以高高的胤小四，“……”

见二哥的眼神真落在了自的肚子上，胤小四下意识就吸了吸气，企图自的“小西瓜”隐匿起来，而……

“哟，这小西瓜可熟透了能吃了？”胤礽笑着打趣道，顺带还伸手『摸』了一把，圆咕隆咚的，实心的。

胤小四顿时就泄气了，自暴自弃的任由小西瓜张扬醒目，一双眼睛就盯着热腾腾香喷喷的『奶』。

爷贪吃，爷只想高高……嗯，没错。

幼弟在旁这样盯着，胤礽哪里还能自顾自吃得下去独食呢？偷偷瞄了一眼见皇额娘曾瞧着这边，就悄悄拿汤匙喂了几口给，而后抽空给自己来一口，接着又几口给了……就这么着，那一碗『奶』快就见了底。

听见汤匙碰着碗底的声音，林诗语这才从账本里抬起头来，颇有些诧异说了句，“今喝得这样快？可饿狠了？”一眼扫过去，就看见自家胖球嘴边那一丝还未来得及擦干净的『奶』渍，又还有么明白呢？

“馋嘴猫，瞧瞧你那肚子都快裂开了。”真真哭笑得，知情的还她克扣孩子口粮的后娘呢，“保成你别惯着，都胖成么样了，再这样没节制吃下去可就真该滚着跑了。”

“小四四胖……”胤礽努力替弟弟辩解，而那语气却怎么听怎么都透着股心虚的意味，尤其目光落在那圆滚滚的肚子上时，就由更加迟疑了一下，“呃……或许有一点点，但只有一点点而已啦，等小四四上学开始习武之后就会瘦下去的……吧……”

话到最后，小保成的声音几乎已经微可闻了，充满了狐疑确定。

虽说上学功课繁重还习武，每日消耗极大，可凭着小四四这张停下来的嘴那还真就好说了，指定消耗的速度远远赶上吃进去的速度呢？

“胖！”胤小四满脸高兴咕哝道：“我这壮！”

“壮？”林诗语上前捏了把的肥脸，揪揪双下巴，又戳戳的小西瓜，冷笑道：“你管这叫壮？”

“没错！就壮！”为了弥补自己这张被亏待了几十年的嘴，胤小四果断选择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溜烟从椅子上蹿下去，拍拍小金子肥硕的肚子，顿时肥肉都晃『荡』了起来，“它才胖！”

“你们两一起忌口减肥！”狠心“后娘”一锤定音，全顾小胖子垮下来的脸，转头看着小保成，奇怪问道：“今保清怎么曾跟你一起？可又闹么矛盾了？”

胤礽也丝毫曾隐瞒，就说道：“下学的时候刚好碰见了索相，保清就先离开了。”

索额图？

浑身上下散发着黑气的胤禛由得眸光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