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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苏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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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便撑着伞,在细雨蒙蒙中,李承乾走向承天门。

太液池边,长孙皇后听着宫女禀报,脸上带着笑容,又道:「给苏妃与宁妃送些衣食,让丽质她们也都回东宫吧。」

「喏。」宫女躬身行礼。

新婚刚过,李承乾走过承天门的时候,一群侍卫便有些讶异。

新婚夜才过去,太子殿下就早早去中书省处理政事了。

李承乾走到中书省,推开门就见到了等在这里的许敬宗。

今天他是来等于志宁的,怎麽都没想到太子殿下来了,他连忙行礼道:「殿下。」

李承乾径直在上首,也就是老师的位置上坐下来,朝中正在休沐这里也没有别人,「你身上怎还有酒气?」

许敬宗闻了闻自己的衣襟,惭愧地笑了笑,道:「臣昨夜与吴王殿下饮酒,一时间喝多了。」

李承乾咽下茶水,看着外面的细雨带着一些雪花,接着道:「恪弟平时是个沉闷的人,你还真是与谁都能喝到一起去。」

「殿下见笑了。」

「昨晚,长安城内还好?」

「回殿下,没有偷盗,没有斗殴,一切都好。」

李承乾拿过他递来的奏章,这里还有些昏暗,又点亮一旁的油灯。

许敬宗道:「臣知道吴王殿下这一年在各县奔走,回来之后吴王殿下便拉着臣倾诉了许多。」

「都说什麽了?」

李承乾依旧看着奏章,神色平静地问道。

许敬宗回道:「吴王殿下说,支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方略,为了将来着想,有利于所有乡民,可却在施行过程中遇到了种种阻碍,这些阻碍不仅仅来自乡县官吏阻挠,更是来自乡民的不理解与防备。」

「吴王殿下觉得很痛心,觉得明明是一件好事,可偏偏是这麽的困难,因此很痛心,便喝多了。」

李承乾翻看着奏章,又道:「名册与各县记录你都看过了?」

「臣看过了。」

「现在来找于志宁,是觉得棘手?」

许敬宗回道:「京兆府人手不够,想请于侍郎给个文书,调动一些民壮。」

李承乾放下奏章,又拿起洛阳的卷宗看了起来,道:「让魏昶带着不良人走一趟吧,若真不能勉强,也就不要为难乡民。」

「喏。」

许敬宗刚走,中书省内恢复了安静,又听到了脚步声走入。

李承乾抬眼看了看,提笔在文书上写着,言道:「杜侍郎是个忙人,昨日孤大婚,朝中各部官吏能来的都来了,倒是没见到你。」

杜正伦拿着一包糕点,双手拿着放在殿下的桌前,道:「恭贺太子殿下大婚。」

先是看了看一包糕点,看着也不是很名贵的样子。

不过杜正伦的俸禄也只够一家人生活用度。

李承乾道:「杜荷挺有钱的。」

杜正伦笑道:「殿下莫要取笑臣了,杜荷是有钱,可下官任殿中侍御史,自是不能与商贾有来往。」

「怎麽?你们京兆杜氏还分家过了?」

「杜荷是伯父的孩子,而臣蒙受伯父教诲,却无法管教杜荷,实在是惭愧。」他作揖叹道:「惭愧呀。」

「将来,你会佩服杜荷的。」

「那臣期待杜荷将来的成就。」

李承乾打开黄纸包裹的糕点,拿起一块吃着,问道:「每次见你都没什麽好事,这一次又怎麽了?」

杜正伦稍稍走上前,低声道:「太子昨日大婚,今日一早就有人去见了苏勖与苏亶。」

李承乾咀嚼着口中的糕点,点头道:「看着简单的糕点,味道倒是不错,你接着说。」

「去见苏勖与苏亶乃是彭王手下的主簿。」

「彭王?」李承乾一思量,又道:「又是孤的叔叔,此前苏家与彭王有走动吗?」

「据臣所知是没有的。」

李承乾再问道:「父皇知道这件事吗?」

杜正伦脸上带着笑容,接着道:「还未告知陛下。」

李承乾蹙眉道:「把这件事告诉河间王叔,就没和孤说过,就当孤没见过你。」

看他还在站在原地,李承乾不悦道:「怎麽?还有事?」

杜正伦尴尬一笑,又道:「李义府是东宫门下的人?」

「他不是在洛阳吗?」

「半月之前,李义府在洛阳揍了一个人,乃当今东夷大儒的弟子张玄弼,就连其子张柬之也挨了一些拳脚,如今人正在来长安的路上,说是要状告陛下,这件事……」

李承乾放下卷宗,一手扶着太阳穴道:「他怎麽总是爱告状?」

杜正伦咳了咳嗓子,又道:「此事该如何处置?」

「杜侍郎?」

「臣在?」

「现在孤知道父皇为何如此器重你了?」

杜正伦回道:「因臣为人正直,忠心敢言,一心为社稷。」

「以前不觉得你脸皮厚。」

「这是……臣为人一生的标榜。」

「你再不走,孤就让人把你丢到西域去挖坎儿井。」

「臣告退。」

李承乾灌下一口茶水,有些时候势力大了,免不了有一些糟心事,父皇会器重杜正伦,正是因有些事可以让他解决。

如果一边应付这些琐事,还要处置政事,那多半又是心力交瘁。

杜正伦没有明说,旁敲侧击地暗示了,手上有几个能臣是不够的,需要有个人处置一些烦心事。

他又不毛遂自荐,只对父皇一人忠心,

「来人。」

中书省内传来了太子殿下慵懒的声音,一个侍卫站到门前,甲胄还湿漉漉的道:「末将在。」

「去将河间郡王与江夏郡王请来,就说东宫太子请他们用饭。」

「喏。」

话语送出去,到了午时没见到两位叔叔来,却见到了李崇义与李景恒。

他们不亲自过来一趟,让他们的儿子过来了。

「太子殿下。」两人齐齐行礼。

「坐吧。」李承乾坐在炉子边请着两人坐下。

「家父说太子这才大婚,就要召见多半是有要事,家父喝多了如今还卧床不起。」

两人没有当即坐下,而是站在这里讲述着缘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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