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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另有曲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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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另有曲折

李衍怎麽也没想到,会是武当弟子。

想当名门正派,可没那麽简单。

他们的戒律,极其严苛。

一些戏文中,经常会出现某个桥段:名门正派的弟子与妖女相恋,冲破老顽固的阻挠,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李衍江湖中厮混,知道没那麽简单。

很简单,没有约束的力量,只会带来毁灭。

江湖上不是没有出现盛极一时,仗着力量称霸一方,却迅速败落的大教法脉。

他们有个共同特点,都是从内部崩塌。

就连国家,也同样如此。

帝国的毁灭,往往从人心败坏开始。

而玄门正教,个个年代古老,历史悠久,对这种事看得更清,故而规矩更严苛。

就如太玄正教。

五戒十善丶正一五戒丶初真十戒丶仙道十戒丶天仙大戒…各种戒律多的数不过来。

「吃葛念」,是仗着功夫做杀人丶劫掠丶绑架丶陷害等差事。

龙华拳可是正统武当弟子才能修行。

敢做这种事,实在是胆大包天。

躺在地上的武当弟子,是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被李衍叫破根脚,面带羞愧的同时,也有些恼羞成怒。

他一咬牙,脚踩九宫,猛然凝爪,身形摇摆似龙,三两步便来到李衍跟前,手腕一翻,化作龙爪抓向李衍面庞。

这一招叫青龙出水,好似寒潭龙跃出水,带着一股罡风,气势凛然。

然而,对方这一下却是虚招。

只见此人右爪前探,左手却在背后迅速掐诀,同时右手变爪为掌,一个摇摆。

其掌心处,忽然罡煞之气汇聚。

竟让李衍有种眩晕感。

武当吸魂掌!

又是一门不传绝学。

此人身份肯定不简单。

李衍原本还想试试其身手,这下也没了心情,身子一侧后退,同时掐诀,右掌噼里啪啦电光闪烁,阴雷掌直接拍了上去。

啪!

这年轻人被一掌拍在脑门上,直接晕了过去。

当然,李衍也留了手,没拍死对方。

毕竟这件事,总要有个人证。

而此时,吕三也恰好赶到,取来绳子,与李衍合力将此人五花大绑,拎回了田宅。

……

「武当的人?」

沙里飞也有些奇怪,「已达暗劲,还会武法,不去郧阳护山,怎麽跑来这里捣鬼?」

「待会儿问问看。」

李衍微微摇头,随后看向王道玄,「道长,可曾找到了原因。」

王道玄沉声道:「贫道弄清了。」

「这种厌胜法,乃是借先祖血脉施展。」

「若无意外,那些地砖,都是田员外祖坟老砖雕刻而成,铺在前堂地下,相当于阳宅变阴宅,祖宗还被后人踩,自然不安宁。」

「借血脉之力施咒,虽不致命,但夜夜噩梦,也会让人心生不宁,而且极其隐秘。」

「先叫醒田员外吧。」

田员外此刻已陷入梦魇,昏昏难醒。

但众人自然早有布置,直接将松动的石阶扒开,又取出几块棺材砖。

轻声呼唤,田员外顿时猛然惊醒。

他喘着粗气,额头满是冷汗,喃喃道:「这次的噩梦,老夫记得清楚。」

「我梦到了老坟,睡在坟里,祖父一直直勾勾盯着我。」

听他一说,众人更加确定,王道玄便将自己的猜测告知。

「掘了老夫祖坟!」

田员外一听,当即面红目赤,咬牙道:「天杀的小贼,这次没完了!」

被施术暗害,这田员外还能忍着,并且藉机弄些好处,但掘人祖坟,却令他难以接受。

说着,又看向地面昏迷的武当弟子,愕然道:「这不城隍庙的阳冲子麽,怎麽也干下此事?」

李衍问道:「田员外知道此人?」

「嗯。」

田员外冷声道:「汉阳城隍庙的风垣子道长宅心仁厚,虽不擅长术法,却精通道医,经常帮穷人治病,不惹是非,在城中名声很好。」

「这阳冲子是其弟子,原本是下一代城隍庙祝,却因一个女人,和师弟大打出手,被逐出城隍庙。」

「想不到,还来暗害老夫,肯定是自甘堕落,投靠了吴九诚!」

李衍点头道:「事情总会水落石出。」

「我也没想到,对方今晚就会来捣乱,眼下抓了人,吴九诚那边说不定会狗急跳墙。」

「沙老叔,你和吕三兄弟还有道长,陪着田员外去找那些匠人,我留下审问这阳冲子。」

「好!」

众人也知时间紧迫,当即动身。

田员外身为豪富,又处在在这三教九流汇聚的汉阳城,自然雇了家丁护院。

他当即叫了十几个人,打着灯笼,和王道玄等人骑马,向着城南而去。

待众人离开后,李衍这才淡淡一瞥,开口道:「既然已经醒了,何必装模作样。」

果然,那阳冲子已经醒来,听到李衍的话,便缓缓睁眼,坐在地上,低着头不发一言。

这便是李衍留下的原因。

此人是武当真武宫弟子,方才还十分机警,装昏迷想弄开绳索,其他人留下可应付不了。

看着对方这死皮赖脸的模样,李衍知道,用什麽门派名声质问,肯定没用。

他摸了摸下巴,眉头一跳,「我很好奇,是什么女人,有这麽大魅力,能让武当嫡系弟子也动了凡心?」

「在哪个窑子,在下也去光顾一番…」

「闭嘴!」

果然,这年轻人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炸毛,咬牙道:「无耻之徒,别污人清誉!」

「无耻?」

李衍哑然失笑,眼中满是不屑,「为个女人,和师兄弟翻脸,不顾师门清誉,离开后还当人走狗,邪术害人。」

「武当戒律,你是破的一乾二净,还跟我说什麽无耻,笑话!」

阳冲子被说的面红目赤,又咬牙低下了头。

「不说?」

李衍淡然道:「不说也没事,反正此事早已传开,我迟早知道,明日拉着你游街示众,来城隍庙门口多晃荡几圈。」

看此人表现,他已了然于心。

玄门正教的弟子,都是从小培养,虽说根基深厚,远超普通江湖术士,但也有弱点。

常年待在山上,红尘便是劫。

有人能一心向道,有人经过历练能成材,但有的人却过不了这红尘炼心。

其中最难的,无疑是情劫。

听到李衍的话,这年轻人顿时惊慌,咬牙道:「要杀就杀,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干什麽,跟真武宫无关。」

「一人做事一人当?哈哈哈…」

李衍乐了,摇头道:「人生于世,除非孤家寡人,否则一举一动皆有因果,种下因,果不报在你身上,也会影响他人。」

「能不受影响的,自然是不在乎你的人。」

「能说出这种话,可见是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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