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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习惯了旁听的柳弈现场科普法医学知识的戚山雨和林郁清也围了过来,在后面探头探脑,试图更直观地看清到底“奇怪”在哪里。

柳弈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了答案:

“他死得太平静了。”

乌启刚有着被缢死者的典型面容,而且颜面的肿胀和淤紫得很明显,这通常意味着凶手勒杀被害人的耗时并不短。

从他颈部被绳索勒紧到真正停止呼吸为止,死者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窒息过程。

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他的头颈部的静脉血无法正常回流导致淤积在血管里,□□透过毛细血管渗出、细胞水肿,才会出现这种经典的淤血面容。

勒颈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其痛苦的。

尤其是像这种迁延数分钟甚至十数分钟的缓慢的勒毙过程,更是会让被害人面容扭曲,表现得极其痛苦,同时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拼死挣扎。

通常这样的死者,遗体都会面目狰狞,颈部满是抓痕,挣扎得激烈的甚至能直接掀掉自己几片指甲。

然而此时,歪靠在沙发上的乌启刚面容平静,嘴唇自然地耷拉着,下颌松弛,脖子上只有两圈绳子勒出来的淤青与特征性的皮下出血斑,却没有抓挠或是挣扎时弄出来的抓痕或是擦痕,且双手垂在身侧,五指形状松弛、指甲干干净净的,甚至给人一种“从容”的错觉。

“我觉得他像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被勒杀的。”

柳弈给出了自己的初步判断。

死者乌启刚身高目测接近一米八,虽然算不得很强壮,甚至可以说还是偏高挑瘦削的类型,但骨架子摆在那儿,体重怎么着也该有个一百五六十斤的样子。

要用勒颈的方式杀死这种体格的男人,如果对方是在清醒状态,那是很不容易的,就算勉强能够成功,也很可能会打出个两败俱伤。

勘察人员通常能在这样的犯罪现场找到大量搏斗后的痕迹,被害人大概率还会撕扯下凶手两块衣角、抓下他一把头发、再挠破几块好皮什么的。

说完自己的推测之后,柳弈回头朝江晓原招了招手,又朝自己身边的某个位置一指。

小江同学何等机灵,当即就举着相机一步蹿到柳弈指点的位置,调好焦距准备给关键线索拍照。

“你们看,这是很典型的水平勒痕。”

柳弈的手指隔空在死者的脖子上指了指,让众人注意陷入皮肉里的绳圈与颈部形成的角度。

无需他再多做解释,大家都看明白了。

两个绳圈一上一下紧密相贴,在死者的脖子上形成了一个“=”号的形状,前后的高度几乎相同——也就是说,凶手在勒杀死者时,施力的高度与方向应该与死者被勒脖子的高度几乎呈一条直线。

“凶手是把乌启刚弄晕了,然后在他身后把人勒死的?”

林郁清就柳弈指出的“平行式勒痕”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对。”

戚山雨立刻否定了搭档的猜测。

他绕到沙发后,在死者的身后比划了一下,“你看,如果乌启刚当时是坐在沙发上的话,勒痕不应该是平行的。”

“……对哦!”

林郁清秒懂。

那张死了人的布艺沙发的靠背是标准的九十二厘米的高度,死者保持着这个脖子后仰的角度,勒痕差不多就在靠背最高点的位置,也就是离地约九十厘米。

而像戚山雨这样身材比较高大的成年男性,光是腿长就超过一百一十厘米了。

人在用双手紧握什么东西并且用力往后拉拽时,通常情况下手的高度会在肘部附近。

换而言之,没有人会在勒死一个人的时候,把双手抓握绳索的用力点放在胯骨以下的——那姿势得多别扭啊!

“……难道说,凶手很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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