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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之前处理好。

阿福扛着锄头将已经僵硬板结的土地翻起,听谢霖在旁边絮絮叨叨地将一些琐事,不过三两句话都会回到复学一事上,阿福只是听着哼哼,同自己讲什么呢,不让他复学的又不是他一个下人。

说着说着,谢霖忽然话锋一转:“刘大哥呢?怎么这两天又不见他。”

阿福无心替纪渊隐瞒,回答道:“谁知道他去哪了。”

“是家里的蚁害很棘手吗?”

“我不知道。”阿福撇撇嘴,哪来的什么蚁害,就算有,八百年前就该收拾好了。

谢霖安静了一会,忽然说道:“阿福为何与刘大哥生嫌隙了呢?”

他没有问两人有无矛盾,而是直接问及原因,这一疑虑早在他心中反复证实,之前三人相处,刘平虽然和自己更亲近些,可阿福也不会对人如此冷漠。

小孩这才有些慌神,连连否认,又怕谢霖再提,随意找了个借口:“先生嘴馋吗?我去给先生洗些葡萄来。”

谢霖也不追问,淡淡地点点头,听着小孩从自己身边走过,才喃喃道:“葡萄啊。”

第106章 生疑

夜色深重,床头一柄烛火将将燃尽,跳动不停。谢霖虽目不能视,却依然习惯深夜留一盏灯,而此时这灯映着一黑影,来人脚步无声,行至床前。

来人立在谢霖床头,只是看着熟睡中的人,没有多余动作,静立良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犹犹豫豫伸出手去摸了摸人的眉心——谢霖好思虑,是以眉心留了淡淡的愁纹,镌刻在皮肤上的纹路如同罪状一般宣告并铭记着过去的伤痛,修长的手指落在那淡纹上,却只敢轻触,不敢重抚。

将灭的烛火终于徒劳闪动两下,化作一股青烟,人影这才动了动,熟门熟路地从柜中取出一支蜡烛,重新点上,他重新将灯罩扣好,打算离开,一回身,却看到床上人已经坐起。

谢霖是听到了脚步声,坐起身来,他卸了蒙眼的手帕,隐约见到光亮,问道:“阿福?”

人影没有回答,谢霖斟酌半晌,又问道:“刘大哥,是你吗?”

“啊。”纪渊干巴巴哼了一下,却见谢霖脸色立时好了起来,似是欣喜,也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啦,我还担心你出了什么事。”谢霖向纪渊伸出手去,示意写字交流,纪渊本来只是短暂回来看一眼,不愿过多惊扰,却还是禁不住牵手诱惑,被谢霖反手牵着坐到床上,男人大约实在担心自己的安危,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又将手掌心交给纪渊,让他慢慢写来。

“我一开始以为是你家蚁害难消,还出门去寻你,想我虽然半残一个,但万一会有我能帮上的忙呢?可听邻居说,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反倒会是一些陌生人出入,阿福也说不知你去了哪里,我也没办法了……”

纪渊何曾听过谢霖讲这么一长段话,两人从前相处时,这人能沉默就沉默,偶尔说个一两句也全是不爱听的,如今这么一堆熨贴的贴心话倒出来,他听着却有些难说的酸涩,只想这份关心不是给他的,全给的是自己皮外的那个名头,那个差点将人绑走谋害的哑巴,自己心中的愤恨愈盛,可恨虽有,他还要继续将这伪装持续下去,于是紧握着谢霖掌心,简略地写了一个:“工人。”

谢霖哪知对面人的种种心思,不过一方面确实担心刘平,另一方面是两人相处时的小习惯,刘平无法说话,即使手书也不太方便,于是平日里都是他说的多一些,免得话头落地,知道了前些天出入刘家的陌生人是刘平找来的工人后,谢霖看起来更轻松了些,又扯了些旁的话题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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