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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这边后,确实没再去确定纪渊的安危,心中的焦虑为另一件苦痛的事情驱散了,所以也不再需要频繁地与纪渊见面来保证安心。

纪渊继续不满道:“昨天也没有。”

谢霖想了想,挑了一个不太会惹人生气的回答:“殿下有事的话,直接来找臣就好。”

他以为纪渊有事找他,自己贻误时机,但没想到纪渊听了这话更生气了,竟直接质问道:“你这两天是不是又在计划什么坏事!”

谢霖哑然,纪渊原来是在气这个。

纪渊还是不信他,意识到这件事,谢霖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波动,反而关注起了另一样东西,他难得地主动转移了话题:“殿下这枚新木簪,好看的很。”

皇子官服都是有礼仪要求的,常服却随意搭配,纪渊为人低调,但毕竟身份尊贵,用来簪发的向来都是上好的玉簪,而今日却带了一根红木簪子,雕工也不甚精美,全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却被纪渊用在头上。

谢霖都不用多想,便能准确猜到是谁送出的这份礼物。

他以为自己不在意,但受伤的手臂依然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何苦多问这一句。纪渊没有直接回话,谢霖却开始剧烈地咳嗽,他扭头躲避着坐在一旁的纪渊,自己扶着床架,尽可能将声音憋进肚子里。

只是这样,肺一抽一抽,连带着心脏钝痛。

一旁的纪渊没有干坐着,飞快地端了一杯水进来,谢霖稍微一顺,赶在纪渊开口之前打断他,撕扯着声音说道:“霖没有做任何事,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告诉殿下。”

他说话时不露声色,依然是往日垂眼冷静的模样,只是身体为了止住咳喘而紧绷,几乎要挣裂了伤口。

谢霖担心纪渊闻出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飞快地说:“殿下请回吧。”

纪渊愣住,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

他站着不动,谢霖还忍着自己的咳嗽,见纪渊没有离开的意思,抬眼看了一眼,又说道:“殿下还有事吗?”

上瞟的眼神里充满了烦躁难耐,纪渊没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开了房间。

外面的阿福想进来看一下谢霖,一只脚刚买进门,却听房中的人喝道:“出去!”又像是愧疚自己过分粗鲁一样,补充道:“你先休息吧。”

终于回归安静的谢霖颤颤巍巍地解开自己刚包好的纱布,没有愈合的地方果然渗出血,谢霖自暴自弃地随便一擦,重新包好,任由伤口抽痛,不再多管。

纪渊回了房间,一句话也没有说,但身边的下人都感受到了主子身上传来的寒气。

众人都觉差异,王爷居然在谢霖那里受了气。

下人们终日侍奉在主人身边,对于主人的脾性大概也摸清楚了,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就是观察谢霖和纪渊的相处。

次数多了,交往平和了,大家日子都好过些,若是谁又惹了对方生气,开始冷战,那苦日子可就来咯。

管家对此事看得最清楚,他家王爷外人看来是个酒囊饭袋,但作为一直看着长大,贴心窝子的老仆,他知道王爷这是韬光养晦,也知道王爷平时做什么都张弛有度,收放自如。

只有在谢大人面前,像个无耻小儿一样不讲道理,往往对方还没说两句话,自己这边就生气半宿,这也导致两个人交流好像听不懂对方说话一样。

关于这个情况,管家还是觉得,是谢霖太惯着自家王爷了,这小孩在他面前永远长不大。

看着纪渊气鼓鼓地坐在床边发呆,管家自然不会自讨苦吃,默默退到门边,小声来了一句:“迟早要完。”

纪渊正在反省,他是个明白自省的人,但这一次他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让谢霖不高兴的事。

虽然谢霖高兴与否他才不在意,他只是不满谢霖有事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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