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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主管附和道:“没错,而且今年缩招乘务人员是经高层过会评估的,虽然人手减少后机上工作量是比以前饱和,但也不是不能克服。”

旁边负责财务的刑主任也发话:“我明白一线员工的难处,但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将成本管控到以往的80%以内,有望达到集团定下的纯利润指标,眼下要是突然更改制式,一千五百多套衣服的重新设计、测量、打版、制作,往小了说也要花出去百来万,难道额外成本要算在客舱服务部头上?”

每个部门的净利润关系到年终分账比例,李主任抗议道:“客舱服务体系改革是利于整个公司的事,怎么能算在我们一个部门的头上?!”

“那就看集团怎么考虑了。”邢主任将皮球踢走,一副“我已经尽力了”的态度。

两位来自集团的领导不动声色地回避:“还有其他问题吗?”

宣传的主管将鹅颈话筒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对着说:“飞行安全很重要,但服务温度也是咱们航司的特色,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不能牺牲后者。多少乘客是因为咱们服务质量高、投诉流程快、补偿及时才购买的会员?我们不能自断双臂。”

边迹听了全程,终于憋不住,站起来问:“您刚说飞行安全重要,那请问,您知道客舱火灾应急处置清单里,第三条就是‘要求乘客脱下丝袜等易燃物品’吗?”

对方被问得语塞。

边迹指着杨天茹说:“她们要求乘客轻装避险,自己却每天穿着高跟鞋、一步裙和丝袜去救险,就为了您所说的‘航司形象’和‘服务温度’?

“恕我直言,第一,我不明白这些着装与服务质量之间有何必然关联;第二,难道就因为飞机失事概率小而服务乘客频率高,我们就要牺牲前者?”

边迹的音量因为激动稍稍拔高,整个会场瞬间鸦雀无声。

杨天茹顺着他的话,播放了一段各航司飞行事故的视频,以及后期财务清算公布的数据,高声说:“其实,一旦出事,飞机维修的费用、乘客的生命保险赔偿,这些成本加起来绝不止五个‘百来万’。更重要的是,全机还有几百条命,孰轻孰重,相信领导们都有判断。”

边迹也指着自己的工牌,掷地有声地说:“我来公司已经十年了,但到现在还记得,入职培训那天,李主任告诉我,这份工作的职责,第一条就是确保飞安。如果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布菜、问候、让旅客舒适,那公司又何苦花费那么多金钱和时间,日复一日地培训我们应急处理和急救?”

客舱服务部的李主任忽然摘下眼镜,跟旁边集团的高层交头小声讨论着什么。

晌久,集团领导点点头,问边迹:“你说你已经来这十年了,怎么今天才想起说这些?”

言外之意是,是不是凭着最近AD801事件火了、飘了,或是有其他的发展想法了?

边迹坦荡地回望他,毫不犹豫地说:“因为人的认知总是局限又不断拓宽,我自认现在积淀了足够经验才迈出这一步,也希望集团能充分倾听一线的声音,给我们向前走的机会。”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在这种场合下堪称大胆,在座其他人都倒吸一口冷气,杨天茹则在座椅下面偷偷比了个赞的手势。

集团领导沉默几秒,盯着他的眼睛说:“好,你们的诉求我知道了。但是这期新制服刚出来,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改制式,只能等下批。”

边迹问:“下批是什么时候?”

集团的人跟其他部门领导相视一笑,“待定。”

边迹在公司呆久了,自然知道待定这个日子有多遥遥无期,他又问:“领导,那刚刚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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