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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

见男人进门,徐茵心疼地给他倒了杯水。

每年冬天好不容易捂白的脸,经过夏收、秋收两轮农忙,必定又得黑回去。

黑就算了,主要是担心被晒伤,真想给他脸上抹一层防晒油。

崔孟瑾看着娘子疼惜的眼神,差点被凉茶呛到。

他一看她的小表情就猜到她在想啥——这是嫌他晒黑了。

不动声色地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白皙又鼓着肱二头肌的上手臂。

徐茵:“……”

低头逗儿子:“你爹又抽风了。”

“对了,刚在路上遇到三弟,说是新皇登基开恩科,他今年就能报名参加乡试,看他那为难的样子,八成是担心娘不乐意掏盘缠,就把你先前落我这里的荷包给他了,里面应该有个二三十两。三弟有读书的天赋,还是要好好培养的。”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想吐槽:“娘这几年收进荷包的钱不少,怎么还是这么抠呢?”

崔孟瑾偏头看她:“荷包也给他了?”

“啊,怎么了?里头就只有几个银锭,没别的。”

“……”

是没别的,但荷包是她送他的,怎么能轻易给别人呢?哪怕是亲弟弟也不行。

他不高兴了。

夫妻多年,徐茵一眼就读懂了他的情绪。

品了品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毛病啊。

“你是觉得我给多了还是给少了?”她试探地问,“去州府赶考,二三十两不够开销?”

崔孟瑾无奈地看着她说:“开销足够了。”

“那你在不高兴什么?”

“荷包。”

“嗯?”

“那是你送我的。”

“……”

徐茵想起来了!

当年带他去县城治腿时,在县城大街买了几个绣花荷包,其中一个天青色绣着青竹的装了点碎银给他当零花。

这么多年了,荷包磨损了也没见他换,还以为他不在意新旧,合着是因为这是她送的?

她扶额:“那只是为了装零碎银子买的,又不是正八经的礼物……这样,你别去找三弟讨要,免得他以为咱们反悔了不想资助他赶考想拿回银子呢,我再送你一个,这回我自己做,给你缝一个你喜欢花色的荷包总行了吧?”

这才把这家伙哄好。

休息到未时,崔孟瑾又下地去了。

如今哪怕他们手头宽裕了,平时也很少请帮工,也就农忙时会请徐茵娘家那边的堂表兄弟过来帮几天,那也是等他们自个的地忙完了才过来的。

男人走后,徐茵哄睡了儿子,在院子里翻晒黄豆、菜干。

县令和县令夫人乘着马车来了她家。

“……”

怎么每次都挑秋收的时候来啊?

姐是真没空招待。

县令夫人一下马车,就挽着她手往屋里走:“茵妹,快快快,沐浴焚香,跪迎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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