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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枭,”易鸣鸢喃喃开口,尽管她很想证明自己,但就目前而言,她十几年的所学全无用武之地,就连吹奏笛子,也起不到振奋人心的作用。

她沮丧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不,”程枭坚定否认,“天不生没用的秕糠,即使是最小的草籽,也最终会找到属于它的疆场。”

在草原上,每一个首领的大阏氏都承担着或多或少的使命,在他这里,易鸣鸢想做什么都可以,无论是烧肉制酱,还是挤牛羊奶,即使是她想要去捡牛粪,程枭都会纵容到底。

怎么样都好,只要她在身边就好。

易鸣鸢的大部分忐忑主要来自于帮不上忙的无措感,程枭想了想说:“启程前我们需要和中原商人换点东西,耶达鲁中原话说得不好,总是被骗,约略台身体羸弱,不被骗但总是被提着领子威胁,这次你跟我一起去,帮我。”

总算有了自己能胜任的差事,易鸣鸢雀跃起来,同时抓住一个问题,“你的大邺话有时候前后颠倒,有时候用词不恰当,但是羸弱,还有我们第一天见面时,你记得吗?你说忧愁,这样的字眼并不像是刚学的,是看的书太杂了吗?”

她猜想程枭早些时候也因为某些原因,被游走于关隘的行商骗着买了些晦涩难懂的书籍。

程枭摸摸鼻子,最开始交易确实遇到了点困难,但有着十二岁时摸爬滚打的经验,他还不至于分不清哪些书目的简易程度。

然而事实是,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后,他偷偷用攒下来的赏金买了两册中原话本,对照着大邺语和草原语,一点点将它们看完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记住了一些生拉硬拽的字词。

也是在读完那两册话本的当晚,他迎来了一场黏稠湿甜的梦境。

程枭喉结心虚地滚了滚。

“我也被骗过,所以我需要你。”

被仰赖的感觉令易鸣鸢很高兴,她了然的点点头,一脸“包在我身上”的俏皮表情。

心情不错导致午膳的时候胃口也不错,易鸣鸢扯了块馕蘸上肉汤,快速消灭了小半个,把嘴巴吃得鼓鼓囊囊的。

她抹了抹嘴,擦掉沾上的油星子和饼渣,迫不及待见识关塞处交换货品的场面,住在庸山关时她就很想亲眼看看,但哥哥怕她惹到凶残的蛮子,从来不让她去。

“要带什么东西吗,一兜子黄金,羊皮?”

易鸣鸢紧锣密鼓地收拾起东西,听闻边关互市百年前就已形成,但近些年两地关系不好,时常兵戎相接,这导致互市关了多半,改为胆大的行商偶尔出现在两国疆界来往贸易。

没有官吏监管主持,交易少了赋税的烦恼,但与此同时,也多了不能时时管制货品和公平性的困扰,导致许多一头栽进来的楞头青被哄得晕头转向,花大把的金子或货物换走远低于其价值的破烂物。

程枭制止她在布袋中乱塞一气像是要把整个家底都带着走的动作,“用不了这么多,带两个伊勒根陶勒木,十张羊皮,还有一袋金子。”

他从挂物的地方取了两个皮囊,易鸣鸢懂了,这就是伊勒根陶勒木,她接过一看,这两个皮囊都是用整剥的皮做的,十分精致,“是牛皮?”

“嗯,牛犊子做的伊勒根陶勒木最耐用。”

程枭很快把所有能用的上的东西都装在一辆车上,临行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忘记,他抬手摘下易鸣鸢的耳钩,这样张扬有代表性的银饰反映着他们的身份,是每次出门前必须要摘除的。

区别于女子所佩戴的双边耳饰,程枭只有一只耳垂挂着银闪闪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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