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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满是木屑和成型的木条,一部分人削好后,由另一部分人负责组装,分工明确动作迅速,易鸣鸢在这才逗留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造好了一辆双轮高大,结构简单的板车。

程枭说这两日族内正在加紧搬运,想来这些就是装东西的车了。

她张开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圆,眼前的车轮长逾一米,车辐条也比中原板车的多,她想问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女人点点头,张嘴发出“乐乐”的声音,配合着手部的动作,却因为易鸣鸢逐渐迷惑的表情而愈发无措,抹了一把鼻尖的细汗。

“勒勒车,大轮子可以让牛拖拽更省力,昂格丽玛是这个意思。”程枭手里抓着一个乱七八糟的草团,挥手免了族人行礼的动作。

被称为昂格丽玛的女人见大王到来,识趣地回去继续削木头。

这类车车身小,便于制造,可载重自身重量五倍多甚至十倍的货物,由于构造简单,在行路途中便于修理,因此每季迁移都会用到上百辆。

都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才来。

易鸣鸢心里羞恼,不想在外人面前跟他表现得太亲密,她挪开一步,撤出程枭身前半掌的位置,背对着他问:“他们刚刚叫我查娜,这是什么意思?”

“是芍药,在我们眼中,芍药是比牡丹更美丽的鲜花。”

在匈奴人的心中,芍药花远比粉瓣淡雅的牡丹张扬艳丽,他们没有任何暗指和偏见,只是喜爱芍药鲜艳的色彩,以之比喻从中原过来的美人。

程枭不动声色向前半步,站回易鸣鸢一尺之遥,他深邃的眼眸扫向地上一群光着膀子砍木条的匈奴少年,查娜这样的赞语早在他的计划之中,只等日后轻吐出动人情话,却没想到一朝被这群毛头小子抢先,着实令人气闷。

回去的路上,易鸣鸢的心情已经好多了,从小到大,娘都说她的小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还不怎么记仇,是个好脾气的。

她仰头看去,睁着双小鹿般的圆眼单纯又正经的问道:“我们几时出发?我有好几车的东西要装,得提前准备起来。”

程枭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安排。”

严格来说易鸣鸢还在病中,需要静养几日,不宜操劳。

不过他还另外有份私心,希望她在自己的庇佑下永远过着有闲无拘的日子,什么都不用多虑,永远有长风中随意吹笛的快乐。

“这不好吧,我都成了右贤王的阏氏,总不好什么都不做。”

从前以为自己要嫁去谢家的时候,她苦学算账理事,在大宅院里讨生活可不容易,接见宾客,年节送礼,私产田庄,人情往来,这些东西她学得头沉脑热。

人人都说她一个武将家眷,虽生得尚可,但终究不比旁人贤良淑德。

她卯着一股劲,样样做到拔尖最优。

后来看的书多了,道理也更通彻,知道贤良淑德不过是旁人扔给她们闺阁女子的枷锁,此后改换想法。

可持家协管终归是一个正妻该做的事情,也是权力,莫非匈奴又与之不同吗?

此处靠近毡帐,易鸣鸢久久没有听到回答,停下了脚步,“程枭?”

直到她以为程枭是不是没听清时,他动了。

男人托着她的背,轻松将她带进了帐中,易鸣鸢浑身一轻,竟是被抱到了茶几上。

她腰间微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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