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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一步,他没有勇气,向后退缩,他不舍得放严喻走。
所以不如就这样,就这样狡猾地、乖巧地待在严喻身边。
如果老天有眼,一定会让他如愿以偿。
于是严喻洗完盘子出来时,就看见他的小狗趴在绿沙发上,戳着那瓶玫瑰花,嘴角上扬,心情似乎很好,伸出沙发外的小腿一晃一晃。
“严喻。”他似乎感觉到了严喻的视线,转身跪坐下来,严喻应声走去,陶琢却忽然伸手抱住了严喻,把头埋在他腰上。
严喻一怔,垂眼看着他,低声道:“怎么了?”
陶琢摇头,用头发在人身上蹭,绞尽脑汁给自己大胆的行为编造理由:“马上要走了,我舍不得你。”
那一瞬间严喻仿佛看到小狗试图隐藏,却无法隐藏,本能一般对他翘起的尾巴在摇晃。
严喻便想,好吧,再给他一点时间,给陶琢一点时间。
给陶琢一点时间,鼓起勇气正视自己,也鼓起勇气相信严喻。
便在陶琢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嘴角,说:“又不是不回来了。”
“开学之后也可以住在这里吗?”陶琢问。
“可以。”
陶琢高兴起来,欢天喜地进了房间。
也许是因为这个忽如其来的拥抱,也许是因为别的,陶琢发现他与严喻之间那条若隐若现的暗河消失了,他们又恢复与从前一般亲密无间……甚至更亲密。
离开南城前的几天陶琢都待在家里,待在严喻身边,哪也不去,临出发当晚才开始恋恋不舍地收行李,第二天一早不情不愿被严喻揪起来,打了车送到机场。
“我买年初三的票吧。”陶琢赖在安检通道门口不动,准备拖到最后一秒再进去,一边看票一边和严喻说。
“太早了。”严喻两手插兜,面无表情道。
“不早吧?一二三四五……五天后才能回到南城呢。”陶琢抗议,手上却乖乖往后翻,“那,初四?初四这班有点晚……”
严喻说:“我年初七才能回来。”
“噢。”陶琢听懂了,“好吧,那我买年初七一大早的票。”
严喻瞥他一眼,勾了勾嘴角。
陶琢就这样坐上飞机,睡得东倒西歪落地上海,坐上林女士专门派来接他的车,晃晃悠悠来到她在浦东的洋房小别墅。
林女士的丈夫也从事金融行业,对陶琢礼貌但疏离,同母异父的小妹妹倒是天真无邪,因为没怎么见过陶琢,一开始有些胆怯,但三个小时后就屈服于哥哥美貌,跟在屁股后面追着闹着让陶琢陪她玩。
林思含特地请了一天假,带陶琢去外滩淮海路陆家嘴之类地标转了一圈,之后就让陶琢自己随意。
陶琢在家有阿姨,出门有司机,得到了高度重视,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但也仅此而已,陶琢想,客人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在客气却疏离的礼貌中被察觉,在友善但防备的眼神中被奠定,在过去几千个日夜里由孤独慢慢滋生,在陶琢内心根深蒂固。
陶琢知道这里不是他的家,他始终无法融入。
他的家在南城,那个家里有他,还有严喻,是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地方。
除夕夜当晚,陶琢和林女士,以及林女士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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