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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甚至觉得畅快,只是为了气他便每次带着不同的年轻男孩去见他,用粗暴的方式欺负他之后还要出言羞辱他,讽刺他把肉体标上价格。
明明他心里最清楚,这些流言蜚语都是假的。
老天。
梁淮笙木然地抬起头,眸光投射在眼前无边的夜色中,停了良久,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
我都做了些什么。
来个人杀了我吧。
他死命握着江墨的病历,扔在一旁的手机上跳动着各路专家给他的回复,他找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人能让他看到希望。
梁淮笙咬紧牙关,再也压抑不住喉底的哽咽。
太疼了。
他用膝盖狠狠抵住心脏,把头埋进病历本中,无声地嚎啕着。
他觉得太疼了。
江墨二十岁时是怎么为他筹到那么大一笔医疗费,二十五岁时又是怎么在他看不见的深夜悄无声息病了这么久,哪个他都不敢深想下去。
他不行的。
他知道,他的墨墨不行的。
无论是赚钱也好,还是独自忍痛也好,这个过分内敛柔软的人都不行的。
他应该把他抱在怀里,应该告诉他一切都有我陪着墨墨。
可是他没有。
于是他知道,他的报应来了。
夜越发深了。
腥咸潮湿的海风吹在他面庞,远处涛声阵阵,长岛无边的夜幕笼罩着迷人的月光。
梁淮笙面无表情从台阶上站起身,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病房现在只剩下江墨一个人。
他无声无息躺在洁白的被褥上,从体内延伸出几条连接着仪器的管子,乌黑的睫羽静静低垂,胸膛的起伏轻微得仿佛看不见。
梁淮笙立在一旁,凑着银亮的月光,清楚地看到了江墨裸露在外的手腕,那里纤细的过分,泛着不健康的黯淡苍白。
他闭闭眼,轻轻与他双手交叠,触手温热,冰凉的是他自己。
梁淮笙用拇指摩挲了几下他手背那一小块的肌肤。
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声响传入他耳朵。
他猛地抬头,赫然发现江墨竟死死咬着下唇,把毫无血色的唇瓣咬得血迹斑斑。
梁淮笙大惊,连忙按开了床头昏黄的小夜灯,下意识地俯身抱住了不断颤栗着的江墨,却不料刚一碰到他,一声仿佛从心底呕出的痛苦悲鸣就逸了出来。
梁淮笙被蛰到般弹了起来,颤抖着手解开了他的前襟,只见曾经白皙细腻的前腹处如今横亘着一道蜿蜒泛红的疤痕。
他的手臂难以控制地抽搐着抖了一下,他知道,那下面是只余下三分之一的残胃。
“墨墨……”梁淮笙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轻柔地用被子包住他,“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
江墨死死偏过头,眼睛紧闭,泪珠却不断从眼角滚落出来,他细碎的打着颤,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痛苦。
梁淮笙早已吓白了脸色,来回按着呼叫器,声音却竭力地保持镇定,“墨墨,你放松,别激动,你放松……”
他看着江墨呼吸不畅地喘着粗气,连忙托住他细瘦的脊背把他扶了起来,让他倚靠在自己胸前。
江墨用手臂勉力支撑着床边护栏,和他保持着距离,眼睛也始终不愿意睁开看他。
“梁淮笙。”他被痛楚撕扯地蹙起眉,嘴角哆嗦着扁了扁,断断续续哀求着,“我知道你恨我。”
“可我真的没钱了……”
“你放过我吧,我还不起你了……”
“我知道我还欠你很多……”他攥着梁淮笙的手,胡乱地按到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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