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2 / 2)
导演摸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可以先拍一场床戏。”
“……”
会议室先是沉默,接着,众人思考一会儿,竟然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
他们不是第一次合作,知道导演是什么意思。
先拍床戏并不一定要把这场床戏拍成功,而是要通过这场床戏来打破两人之间的陌生,这场戏拍完之后,再拍其他戏就是些小打小闹了。
当然,这是个险招。
“我们是不是得先问下沈老师?”
“必须啊,得沈老师同意才行。”
“那个,你们有没有发现,沈老师拍了那么多戏,从来没有床戏,连吻戏都很少。”
下午六
点半,沈淮吃晚饭时收到了导演的消息。
导演:“沈老师,我们正调整拍戏的顺序,对于第一天的戏有两种选择,您看看?”
导演:“第一是先拍女装戏,第二是先拍第109场戏,就是那场亲热戏。”
导演发来这两句消息后安静如鸡。
沈淮夹了一块苦瓜,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眉眼间是淡淡的愉悦。
咽下口中的苦瓜后,沈淮拿起手机,语音回复导演,他声音清冷认真,“第一种是温水煮青蛙,第二种是直接砸裂陌生,林导是想破冰,看起来是第二种效果更好。”
导演很开心,沈淮知己一样get到了他的点。
“就是,唉,可能有点为难沈老师了。”
沈淮听出了导演的担心,他说:“剧本中所有戏都是要好好拍完的,先拍哪场都一样,我这里不用担心,封凌那里我也会帮忙的。”
导演感激涕零。
他以前见过不少耍大牌的明星,沈淮比他们红得不是一星半点,还能这么敬业这么友好。
所以,沈淮就是沈淮,别人都成不了沈淮。
导演对沈淮的喜爱和尊敬又进了一步。
沈淮放下筷子,对对面闷头吃饭的助理说:“阿童,我们下次不吃苦瓜了好不好?”
阿童摇摇头,“去火。”
“行吧。”
他洗漱后换了件衣服,拿着剧本出门。
阿童问他:“去哪里,干嘛?”
沈淮笑了笑:“去加火。”
这个时间点,封凌也在吃饭,和经纪人孟影一起。
作为京珀的金牌经纪人之一,孟影手下有好几个大牌明星,他一个没陪,专门来陪封凌拍戏。
封凌身份不一般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他其实非常看好这部戏,担心封凌出问题。
毕竟,全剧组看下来,最可能出问题拖后腿的就是封凌。
吃饭的时候,他还在问封凌,“上周的表演课上,老师指导过你剧本里的戏吧?”
在进组之前,封凌上了一周表演课,课上老师给他练习的确实是剧本中的戏。
封凌点头,“但都是我一个人的戏。”
孟影知道他的意思。
他最担心的也是封凌和沈淮的对手戏,说实话,除了老演员,他手下任何一个演员跟沈淮演对手戏他都担心,何况是一部戏都没演过的封凌。
而且,因为人设的原因,剧中有很多亲密戏份,甚至有一场半遮半掩的床戏,跟沈淮演这种戏……太难了。
“别担心。”孟影还是安慰封凌,“剧本中的戏不一定会演,可能很多要删减。”
“嗯?不能播?”封凌抬头问。
“是因为沈淮。”孟影说:“沈淮从不拍床戏,所有吻戏都是借位。”
封凌的筷子在盘子上停了一下,继续吃饭。
这时月亮出来了。
封凌看着落在餐桌上的皎洁月光想,还真是个艺术家,敬业又清高。
确实不适合,沈淮在秦东谷那里都是难以触及的白月光,这怎么吻。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孟影
过去开门,封凌看到门外戴着眼镜,扣子扣到最顶上的沈淮。
沈淮拿着剧本,神情淡淡,声音清冽,“林导说明天要拍床戏,我们都是第一次,先对一遍。”
“……”
孟影怀疑了一下人生,对沈淮敬业的程度有了新的认识,然后他匆匆拿着外套和食物走了。
封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竟然有股想叫住他的冲动。
沈淮对孟影点了点头,拿着剧本进来,“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以前遇到有难度的戏份,我都是这样跟对手反复练习。”
“……不过分。”
他只是有点担心,具体担心什么他也说不清。
“那就好。”
酒店房间不错,但房间里没有专门的餐厅,封凌和孟影刚才吃饭时把客厅的桌子搬到落地窗前,就着窗外的夜景吃也算不错。
孟影走时把他的食盒和吃完的餐盘都带走了,他半张桌子收拾的很干净。
沈淮就坐在那里,把剧本和资料铺展在桌子上,边看边等封凌吃完。
封凌还有一小块牛排没吃,他吃着牛排,不经意扫到沈淮的剧本和资料,差点被嫩滑的菲力噎到。
沈淮真的很认真。
他的剧本上有各种水彩笔的标涂,剧本空白处还有黑色中性笔写的备注,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好看,清瘦又遒劲。
但标注和涂画的内容就很难言说。
这场戏他用绿色和黄色两种颜色涂,绿色大概是要注意的细节,黄色的,很明显是动作,主要是会触及的地方。
头发,耳后,手腕内侧,喉结,锁骨,xx……全部用明显的黄色水笔标了出来。
如果只是这样,不能说他认真和努力。
他认真的地方在于做了很多功课,像个要高考的刻苦优等生,不是只按照答案里说的做,还要弄懂为什么。
比如说,有一个动作,是他在某些时候要用力按住他的手腕关节内侧,他就在这里打了个问号。
然后他应该就去认真查了,另一张纸上写着他查到的标注:手腕关节内侧是点燃情绪的迷香,在颈部之后。
这种问号和认真非常多。
封凌不知道自己都吃了什么,还是沈淮看向他时才发现自己吃完了。
沈淮身上落满朦胧清冷的月光,用笔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边眼镜,像跟同学说试试这个解题思路对不对一样说:“我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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