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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旧好,自然再好不过。

她也不是不想给弘晖生一个弟弟,想到这儿她便想起如今独占雨露,却还未有孕的瓜尔佳氏。

她知道不应该怨怼自己的丈夫,这不是一个妻子应该有的想法。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为什么她只要这一点东西都这么难?她操持府中之事多年,又给他生了弘晖,可却从不见他动容。

瓜尔佳氏不过是长一张好脸,他就可以日日垂怜纵容,从不管自己作为福晋的体面。

待到了正院,见天色已晚,四爷便先把弘晖哄去睡了,答应明天再和他说话。随即便很平静地要福晋坐下,

“你有什么怨言,尽可以说与我听。”

他并未一上来便指责福晋,却叫她更加慌乱。

四爷这是不满她在孩子面前抱怨了,福晋仍想辩白,“妾不曾教弘晖说过这样的话……”

“弘晖纯孝,只要你心中有怨,他不会看不出母亲的想法。”四爷并非是要追究谁教了弘晖,而是认为福晋心思太偏了,影响到孩子终究不好。

“难道妾要做个泥菩萨,被人欺辱到这个地步还要心悦诚服?”福晋忍不得了,只觉得四爷欺人太甚,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觉得谁在欺辱你,玉娘吗?”四爷并不意外福晋的失态,只淡淡问道。

平日里福晋看似平稳大气,实则尤其自负,听不得他人说一点自己的不是。自负之下又犹是自卑。

宝月当初还未入府,她就安排了好些人手,第一日来请安就要先给个下马威。

福晋事人以猜疑,防备,加之种种后宅手段,却容不得他人一点不敬。

“玉娘?你说的是瓜尔佳氏吧,你我夫妻十几年,您记得我的名字叫什么吗?”福晋又哭又笑,心中觉得荒谬极了,不肯对自己好,倒和旁的女人柔情蜜意。

“正是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应该很明白才是,”四爷心中也很失望,偏她不明白,“我将阖府上下交托给你,你又是怎么做的?”

“妾这么多年何曾有过一点不是!”听了这话福晋厉声道,怀疑她的能力比四爷纵容宠妾欺辱她更让她难受。

“宋氏的院里有个洒扫太监是你身边大丫鬟的干亲,弘昀一个奶嬷嬷在他走前几天和你的奶娘在廊下说过一刻钟话。”

四爷的紧捏着手中的手串,“这些你也不知道?”

“原来是这个,”福晋不见惊慌,反倒笑起来,眼中如一潭死水般宁静。吐出的话带着一股惊人的寒意,“四爷想必早在心中疑我了吧,可这的确是她们自己做的孽,与我何干呢?”

她不过是没有阻止宋氏进补,没有阻止李氏晚上不关窗户,袖手旁观难道也是一种错吗?

“你对李氏刻意纵容,养大了她的心不说,宋氏难道是无缘无故开始大肆进补的?”四爷目光凌厉地审视着她,“这些原也不必再提,终究是我轻信于你的过失。玉娘呢?她刚进府你就对她不满,难道她在府外还能得罪你吗?”

福晋瞟一眼他手上宝月送的手串,若说这事,她仍旧问心无愧。

“既然进了府里,本就该俯首帖耳。她屡次不敬,我已经是忍让多时了。”

四爷不怒反笑,他原本以为福晋是性情不好,倒是未料到她竟然是这样想的,他身为皇子尚且不敢像她这样自矜身份,强压人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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