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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体温让他颤栗了一下:“别碰我。”
岚栖以为自己的语气会是冷漠、淡淡的,实际不然,出了喉咙口,竟变得很温柔,一点威慑力都没有,郁宸自然听不见,连醒都没醒。
岚栖把身上的兽皮毯一扯,盖给了郁宸,自己走出山洞。
天还黑蒙蒙的一片,但地平线上的白色暴露了黎明的一角,云雾不像之前那样聚拢在一起了,看来焦土的暴雨差不多已经停歇。
“回去了。”岚栖对熟睡的郁宸说道。
回应他的是平缓的呼吸声。
岚栖意识到自己的适应能力还蛮强的,从刚开始他排斥巫者的气息,甚至连靠近双腿都虚软无力,现在竟然毫无反应了,又譬如刚和郁宸住一起时,小小的呼吸都能影响到他的睡眠,现在也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算了,你睡吧。”
岚栖靠着墙壁坐下:“睡醒了再走。”
第13章
下了一整晚的雨,焦土的道路泥泞坎坷,到处坑坑洼洼积着水。
山洞里的现成的木柴都潮湿了,岚栖原本想烤个番薯,却怎么也生不起火,便只好放弃。
郁宸醒来得知他们竟然还要啃昨日带来又湿又难咬的干粮,便娇声娇气地跟他闹,闹得岚栖没办法,想起身去找食物时,又拉着他的手腕说算了。
郁宸就是这样的人。
喜欢看岚栖无奈将就他的样子,不是真的要他出去找食物。
吃完早饭,岚栖便背起郁宸回焦土。
郁宸动作熟练地爬上了他的脊背。
出了迷林谷起,岚栖逐渐平静的心又开始不规则地砰砰乱跳。
随着路程越来越短,不详的预感加深。
连郁宸都忍不住抬起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问道:“怎么了?你的脸好冰。”
岚栖无暇回应,因为他听到了焦土的震动,好像无数陌生的脚步踩踏在这片土壤上,土壤发出一声叹息。
——焦土出事了。
郁宸总擅长于让他放下戒心。
应该再早一点感觉到的,至少在雨停的一瞬间,以前,在他一个人住的时候,不会如此地后知后觉。
果然,等回到领地,焦土已经陷入了一场混战中。
大批外族人举着长矛和巡逻兵厮打起来,直到看到衣着,岚栖明显愣怔了一下——这些外族人跟昨日误入迷林谷后,淹死在溪水里的小部落族人一模一样,很有可能从昨天开始外族人便打进来了,只是路过迷林谷时,走失了一个倒霉蛋。
四周一片狼藉。
小孩和女人躲进了帐篷里,有些不幸被外族人扯了出来,正奋力反抗着。
岚栖迅速拧断一个外族人的脖子,从他手里救下一对母女:“怎么回事?”
母亲被吓傻了,嗫嚅着唇完全说不出话,好在小女孩足够冷静,用最简洁的话语回道:“周边小部落结成联盟打进来了!岚栖大人,领头的是个很漂亮的姐姐,但她好可怕,一说话,我们就心脏疼,动都动不了,她、她杀死了好多人……”
说着说着,小女孩害怕得抖了起来:“还好,还好雨很大,把她声音盖了过去,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岚栖听她们的描述觉得熟悉。
一说话就心脏疼……
不出意外,就是那天差点杀死二影的女人。
早觉得她报复性极强,但没想到执行力也如此迅速,才短短过去几天,就延着二影说的信息找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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