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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他那会和兰山远不熟,要是知道兰山远的真实性格,怕是也会对兰山远有防备。
“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我不会骗你。”
兰山远见他没露出嫌恶或者害怕,微不可查松口气。
“师兄现在不想了吧?”
问泽遗得到想要的答案,开起玩笑来:“我可受不住兰宗主的术法。”
要是让兰山远咒,不死也掉层皮。
“不想。”兰山远声音温温柔柔。
“师弟要是嫌我之前起过心思,可以报复回来。”
“我哪处能报复师兄,总不能是双修的时候。”问泽遗没好气。
他们现在的关系,和兰山远打一架是天方夜谭,可在床//上他连弄晕兰山远都做不到。
他很好奇:“所以是什么时候开始,师兄不想咒我的?”
元神仰着看向他,没有五官的光团露出希冀。
“不知道,隔太久了。”
“骗人。”问泽遗不满。
“师兄记性这么好,这才一年多过去。”
他比谁都清楚兰山远的记性比机器还好,可以算得上过目不忘。
“和你的经历我都记得,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失的杀心。”兰山远耐心道,“可想必是很久之前。”
或许是他撕碎符咒的那天,或许再晚些,在松林之中,问泽遗给了他一盏灯。
然后,他就找到了一盏灯。
“这还差不多。”问泽遗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元神趴在他手心里,懒洋洋晒着太阳。
正是一日中阳光最好的时候。
不知从哪边林子里窜出只鸟,兰山远一抬手,落在地上的坚果碎裂成几块。
灵鸟啾啾叫着,高兴地弯腰啄食坚果。
问泽遗惊喜:“师兄,它还记得你!”
住在万年松下时,问泽遗就能精确分辨出颜色不同的灵鸟,甚至记得它们迥异的性子。
可兰山远分不出它们,自然也不认得落下的这只是谁。
他不过是在替本体不在的问泽遗做他爱做的事,闻言只是轻“嗯”了声。
“还是师兄的住处好,镜泊都是些抓鱼的水鸟,压根和我不亲近。”
发觉灵鸟没聪明到能认出元神的主人是谁,问泽遗放弃呼唤它们,无趣地瘫倒。
“等到初春,我们就搬去万年松下。”
“好。”
计划得逞,元神满意地继续晒起太阳。
随着天气逐渐变暖,他身上的魔性再也没有发作过,一天天被收拢,压制。
兰山远开始降低双修的频率,转而教他一些相对容易的中高阶术法。
只是突然过得素淡了,问泽遗还有点不习惯。
在学习术法这件事上,他是个不省心的学生。
他的性子和多数术修大相径庭,极好的灵根和谦虚的态度能让他相对轻松地入门,却很难为他后续的修行保驾护航。
要不是有兰山远盯着,湖心小筑能一日被失控的术法毁上三五次。
若是其他术修已经被他气死,可不幸中的万幸,兰山远是个极其溺爱他的师兄,底线低到问泽遗都害怕。
床上是,下了床也是。
在第十次兰山远夸他差点烧掉桌子是有慧根后,问泽遗的脸上终于挂不住了。
“师兄。”
他端上药碗小口小口抿着,不敢看用术法收拾残局的兰山远。
“是我讲的太快。”兰山远不急不恼。
“并非师弟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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