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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阅读也是自己的爱好,虽然作为一名理工科学生,阅读量很有限,但对于文字还是保持着兴趣与热情。以前爱读陀思妥耶夫斯基与赫尔曼黑塞,最早还爱看村上春树,不过近来对纯文学的书有点看不进去了,开始读一些不同学科的通识读物,对历史和思想史越来越感兴趣,但要补的课还很多。
徐栖定写,太阳也有阴暗面,你或许也可以是别人的太阳。这安慰略显苍白,却也已经是他尽最大努力写下的话语,他很少开解别人。
他们聊到从不会说出口的遗憾与失意,绿豆提到中学时代没什么交心的朋友,每次随堂小测出结果时,老师会点名表扬考满分的学生。那些人缘好的同学总能收获一片掌声与欢呼,而轮到自己时,掌声便变得稀稀拉拉,鲜明的对比常常让他感到难堪。
他写,我们现在已经算朋友了是不是?我想如果当时你在场,你一定会愿意为我鼓掌。又写,要是你真的在就好了。
徐栖定回他,小绿豆同学,我会是鼓得最响亮的那个。
他想他在某些时刻从绿豆那里感受到了“被需要”,而随着时间过去,自己也逐渐习惯了和绿豆的交流,好像身边有个看不清面容也听不清声音的朋友,每周都靠着文字相见。从没有这么认认真真倾吐过最隐秘的心声,如果哪一周有人缺席,心里甚至会觉得有些空落落。
他或许也开始“需要”绿豆,并享受因绿豆而产生的“被需要”。
第39章 滴水观音
整夜的噩梦连连。近几日睡眠质量颇差,快要在梦境里过完千百种奇异人生,醒来时思绪一片混沌,像有人在他大脑里磕下一个鸡蛋,蛋液胡乱将神经纤维包裹。
徐栖定清楚这是自己因着许娅那天的话受了影响,奈何困虑寻不到答案,这世界的转动却不会为任何事物所牵制,日升日落潮涨潮退,日子还得照常过。
好不容易捱到周末,准备再去和那母女俩见上一面。其实也没想过该和许娅聊些什么,只不过已成习惯,每得了空还是想多弥补些关心。
弥补。并非给予。
一如既往,拜访前照例买些水果牛奶,又想起朵朵爱吃的几样零嘴,于是动身往城东的农批市场去。
说是农批市场,实则像个大型的百货批发站点。除去各类食品和农副产品,首饰文具、母婴用品、护肤彩妆、鲜花绿植,甚至是喜丧事的必备用具,可零售可批发,琳琅满目。
二楼口子有家卖干果炒货的商铺,朵朵格外爱吃那里的牛肉干。徐栖定买了满满两大袋,又称了些许娅喜欢的瓜子花生,心血来潮试着还了价,没能说服嗓门酷似喇叭的老板娘,也只在心里暗暗笑,这事儿毕竟第一次做。
人生就是无数第一次的汇总。有了一次就有之后的无数次,就好像他试着对人打开心扉,在认识绿豆后似乎真的有所起色。那么讨价还价也是一样的,说不定下次再来买,老板娘就松了口呢。
不过,或许也有仅此一次的可能。
拎着袋子下楼,前面的情侣声音越来越大,走着走着忽然停在路中央开始争执。徐栖定原本准备原路返回,从刚刚进来的A出口走。可情侣吵架挡住去路,他又恰恰没有心情好声好气请他们让开。于是闷声不响地调了个方向,朝着B出口去了。
接近出口的位置,好大一盆金钱松吸引去视线,美丽的一抹葱郁绿意。目光再往旁挪,是个圆乎乎后脑勺,身姿半蹲,正伸手去触某盆植物的叶片,被老板提醒制止:“有毒有毒!”
邹却吓得立即将手缩回袖口。
脚步不知何时停下,徐栖定垂下眼皮望着这颗脑袋,出声道:“你摸的那个是滴水观音,汁液和叶片上滴下的水都有毒。”
脑袋转过来,抬起,一张惊魂未定的脸。
像是受到二次惊吓,脑袋的主人眨眨眼,一时间没能作出什么反应。徐栖定觉得好笑,又听他迟缓地“哦”了两声,扶着膝盖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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