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31一点春(1 / 2)
后来这件蜜桃粉的缎面流光裙,钟弥一直挂在衣柜显眼处,那年元旦夜的深刻程度,也在她记忆里超越所有。
在裕和里10号公馆举办的沙龙活动,临晚还一心扑在找裙子上,挽沈弗峥手臂进了小洋楼,里头别有洞天,钟弥才知道是品牌的新年分享会。
以珠宝起家的法国顶奢品牌,在其他奢牌已经往美妆服饰高歌猛进时,始终保持高格调,专注于珠宝和钟表,产品线虽单一,毫不妨碍高珠系列贵到咋舌。
那位车企高层也是今日受邀之一,他过来跟沈弗峥打招呼时,钟弥正在看一场小型的新品预展。
因为是主题沙龙,在场男士打扮得都偏休闲,有个别吸睛的,Allblack的山本耀司搭克罗心的氧化戒指,一看就是玩潮高手,而那些西装革履,领带系得板正的,都是品牌方安排的高颜值SA,随时提供优质服务,会专业地讲解这一季度新品的设计理念,邀请来客稍后去一旁的贵宾室试戴。
那对满钻的羽毛耳环太闪了,十字光点在明灯下,直照得人眼晕。
钟弥今天穿得也太闪,流光缎面,系脖露背,像玉瓷碗里蜜桃搅拌醴酪,衣粉人白,格外娇嫩。
是冬夜温室里提前冒头的那一点春。
这样的衣着,配小颗的珍珠点缀才清透秀气,大面积的宝石装饰会把蜜桃粉衬得艳俗。
一转头,她看见一个梳背头黑皮衣打扮的成熟男士正在跟沈弗峥聊天,对上目光,沈弗峥示意她过来。
聊天才发现对方是港城人,口音明显。
她连一个迈巴赫的零件都没买过,收到“谢谢欣赏”“感谢支持”之类的话,也能稳住得宜的笑容。
男人朝旁边一抬手,钟弥看见他助理提着礼物朝这边欠身微笑,他给钟弥准备了一个联名潮玩。
这便算是过目了。
钟弥也算长了见识,原来收礼物连自己拿一下这种功夫都不用费,对方贴心地说助理认识沈先生的车,直接送去车上,交给司机。
但这一晚,钟弥还是亲手收到一份礼物。
从摆满晚香玉的洋楼院子踩着迎宾毯出来,上了车,沈弗峥让老林等一会儿,车子静静停着,夜很深,车内外冷暖是两个季节,外头有其他来客驱车返程的声音。
钟弥上车后踢掉一字带的高跟鞋,将腿缩在裙子下,专心致志拆她的“广告费”,一只少女心满满的bearbrick,钟弥对潮玩不太了解,但这身价不菲的熊这两年在网上很火,造型特别,所以她认得,没买过。
联名款能被炒到六位数的装饰玩具,满足收集癖的烧钱游戏,买一个两个没有意思,也没什么用。
“挺可爱的。”她这样评价,又开玩笑说,“这勉强算是我打工赚来的第二份工资吧。”
第一份是在剧组拿的。
累死累活的七八天,身上好几处淤青的卖力活,到手的报酬,还没有这只熊半个身子值钱。
钟弥正想问现在在等什么,玻璃被人从外头敲了敲,车窗降下,外头有人递一只盒子进来,沈弗峥接过来,又合上窗,吩咐老林开车回去。
车子启动,钟弥抱着熊,见他将一只墨蓝色的丝绒方盒放在她蜜桃粉的裙子上。
“第三份工资。()”
钟弥低头看着,猜到里头可能是珠宝,她高中逛精品店,即使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都不好意思空手出来,沈先生腰缠万贯,空手而归多失了大气,随随便便买个一两样同房子一样贵的珠宝,也是情理之中。
钟弥完全能理解。
但她不知道这盒子,怎么就算工资了。
“这又是我做什么得到的工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沈弗峥眼一瞥车毯上那双四仰八叉的高跟鞋,可想而知鞋子主人踢鞋时的讨厌程度,他抬起目光看向钟弥,说:“难为弥弥小姐肯受累出来玩。”
钟弥凭定力紧绷住嘴角不往上翘,一本正经又很给面子地说:“也不是特别累,一点点,就是昨晚跟盛澎他们跨年夜有点熬过头,需要时间缓缓。”
说话时,她将盒子打开。
薄弱的路灯透进来,都能令它璀璨如鳞光,颗颗钻石亮得仿佛加了特效。
钟弥看着这对羽毛耳环,心想,常言诚不欺我,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份实习工资买不来半只熊,现在一车子的熊也买不来一只耳环了。
“这样我以后就很难体会到打工的快乐了吧。”
沈弗峥一语点醒她:“你打工就是为了钱?”
钟弥想想也是。
只是他这句话,加一张英俊面孔,特别像台言里霸总的台词,贫穷倔强又作为精神富人的女主角,这时候一定要升华主题,点一下有钱不是万能的,嘲讽男主角除了有钱体会不到其他的快乐,真可怜。
实际上,像男主角这样的人,除了贫穷,只要愿意,他基本什么都能体会到,那种快乐是不能想象的。
包括后来得到女主的爱,拥有幸福的结局,敢说没有金钱和特权作用在其中吗?
爱一个人,为什么非要剔去金银才能显真心,很喜欢一个人,包括喜欢他的权势与富有,这与其他优良品德一样是塑造他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说喜欢呢?
提到打工就不免说到钟弥之后的工作安排。
沈弗峥说知道了她之前在舞剧院被人为难,钟弥只惊讶了一瞬就觉得也是情理之中。
“还想去舞剧院吗?”
钟弥顿了顿,摇摇头。
沈弗峥捏着她的手,目光不动声色在她脸上分辨着:“是不想,还是不要?”
“不要。”
“理由呢?担心我不好处理?怕给我添麻烦?”
闻声钟弥笑了:“你会有什么麻烦啊?我才不担心你呢!”
“那是为什么?”
他发现自己是真的很喜欢看她笑,那种不走心,还有点没心没肺的笑,好像取悦到她了,又好像就那样,她
() 根本不会记挂在心上。
沈弗峥拉她过来,要抱她,钟弥被拽得面朝他,肩上披着的白兔绒厚毛衣掉下了去,落在车座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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