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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第 41 章 穿越第三十八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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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想到,季长峥第一次上门,就敢说出这种话。

就敢开口索要户口本。

这也太猛了吧!

沈美云甚至想要捂着眼睛,不敢去看家人们的反应。实在是这季长峥,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哪有这样的啊?

第一次上门就敢这般张口的。

别说沈美云了,就是在场的其他人,也被唬住了。这小伙子胆子还挺大啊,应该说这不是一般的大,反正在场的过来人,没一个敢说,第一次上丈母娘家,就敢问对方要户口本的。

陈秋荷轻咳一声,说,“季幺啊,你要了我们美云的户口本,可是要对她负责的。”

季长峥放下酒杯,英气的眉眼带着几分认真,“那是自然。”

“我既然张了这个口,将来肯定会对美云负责一辈子。”

有了这话,沈怀山的脸色总算是没那么难看了,他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你结婚的话是大事,你不先去和家人商量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季长峥可是北京西城季家人。

而且还是季家最为出众的那一个,他的婚姻,怕是他自己不能做主吧?

季长峥听到沈怀山的问话,他摇头,“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我喜欢谁,我娶谁,我的家人还管不了。”

这话带着几分桀骜和张狂,但是说的却是事实,如果季家人能管住他。

他也不是季长峥了,也不会说这么多年来,那么多次相亲一次都没去了。

说白了,季长峥向来都是一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季家人根本无法管束他,或者说是约束他。

沈怀山听到这,他抿了一口酒,放下了筷子,下意识地问道,“如果,你的家人不让你娶美云呢?”

虽然说,他们家美云很好,但是沈怀山却明白人言可畏,或者说是明白一个现实。

那就是美云在好,有他们这一对成分不好的父母,那这就是减分项,还有一个五岁的闺女,这更是减分项。

身为父母虽然知道女儿优秀,但是架不住她身后拖后腿的多,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沈怀山和陈秋荷都是过来人。

他们是当父母的,见多了人情世故,也见多了现实。换个角度来说,如果美云要嫁一个带着孩子的男同志,他们是不愿意的,更别说,那男同志的家庭成分还不好。

那他们就更不愿意了。

这样换位一思考,季家的门第高,家世好,怕是更不能接受沈美云这个儿媳妇了。

季长峥没想到沈怀山担心的是这一点,他思忖了片刻,给出了保证,“爸,别的我不敢说,但是我娶了美云,以后我在季家是老几,她就是老几。”

“她和我,是平起平坐的地位,这个点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能欺负了她去,当然,我父母我兄弟我的亲人也不行。”

他们要欺负美云,要问问他答应不答应。

更何况还有一点,他没说的是,美云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她?

他的家人要知道,他突然结婚了,怕是要高兴死了好吗?

压根不会有沈怀山和陈秋荷担心的这件事。

沈怀山听到这,便说,“季长峥,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这话,以后美云若是有委屈,我拿你是问。”

他们家是恨嫁闺女,但是恨嫁归恨嫁,在家都没受过委屈的美云。

嫁人如果受委屈的话,他们大不了在把美云接回来。

反正,家里也不是养不起美云。

季长峥站了起来,朝着沈怀山敬礼,“爸,你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是季长峥对沈怀山的承诺。

“那就好。”

谈完了正事,接下来便是一阵把酒言欢。

屋内,氛围正浓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这下,大家都跟着放了下碗筷,沈美云想了下,“你们继续。”

说完,她领着绵绵去开门了。

只是,门一打开,看到来人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甚至,连招呼都没打。

林钟国看到这,下意识皱眉,“沈同志,我是来见绵绵的,你何必弄成这样,一副仇人的模样。”

沈美云听到这,差点没被气笑,“林同志,你要抢我心尖尖上的闺女,你难道还不是我的仇人吗?”

怎么?

还要让她对仇人,毕恭毕敬地打招呼。

抱歉,她做不到。

林钟国似乎无意和沈美云吵,他提着东西,解释说道,“沈同志,你这话就有些偏颇了,就算是我把绵绵给认回林家,你还是绵绵的母亲,你如果以后想绵绵的话,还是可以随时上门来看她。”

听到这,沈美云忍不住抬头了,一双清澈的眸子带着几分嘲讽,“这样来看,我是不是还要感激你了?”

强盗抢走了她的宝物,允许她偶尔去查看一次,这样她就要感恩戴德了?

怕是那强盗忘记了,那宝物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眼见着沈美云如此偏激,林钟国似乎不欲在她身上多言,而是看向躲在沈美云身后的绵绵。

洗干净的绵绵,露出了一张白皙干净的小脸蛋,乌溜溜的大眼睛跟黑葡萄一样,粉嘟嘟的小嘴巴泛着水润的光,她是极为好看的。

粉雕玉琢,玉雪可爱。

甚至,比家里的兰兰都要好看几分。

这让,林钟国的眼睛不由得亮了亮,这是他的女儿啊,亲生女儿。

想到这里,林钟国不由得放缓了语气,把提来的礼物递过去,“绵绵,我是爸爸,这是爸爸给你买的麦乳精和大白兔奶糖。”

他买的这些礼物,都是小孩子最喜欢的,或者说是他们家兰兰最喜欢的。

每次不管兰兰在怎么生气,只要他拿出大白兔奶糖和麦乳精,对方总会破涕而笑。

以至于,林钟国也认为,绵绵也喜欢这种零食。毕竟,不管是大白兔奶糖还是麦乳精,这都是普通小孩儿不多见的。

当然,在林钟国眼里绵绵,也被他归在普通小孩的队伍里面。

所以,他信心十足地认为绵绵不会拒绝他。毕竟,没有小孩不好吃的。

哪里料到。

绵绵只是看了一眼,他手里递过来的大白兔奶糖和麦乳精,便收回了目光,悄悄地躲在沈美云身后,探出头说了一句。

“你不是我爸爸。”

这话一说,林钟国的脸色有些不是很好看,他知道小孩儿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所以,他才走了零食路线的,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绵绵竟然看都不看。

这才是让林钟国意外的,但是,他还是要违心地朝着沈美云说一句,“你把绵绵教得很好。”

起码不会被几颗糖就给骗走了。

沈美云,“她是我女儿。”

简单的几个字,宣告了所有权。

一听到这,林钟国下意识拧眉,连带着声音都跟着拔高了几分,“沈美云,你知道的,我才是绵绵的亲生父母,如果不是我们弄丢了她,你又怎么会成为绵绵的母亲?”

“我来接回我的孩子,我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还特意买了东西来看望孩子,沈美云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他这个作为亲生父亲的心情呢?

沈美云不欲和他争吵,她只强调一个事实。

“沈绵绵,姓沈,是我沈美云的女儿。”

无论对方说什么,她都是这么一句话。

这让,林钟国彻底恼羞成怒了去,“沈美云,你是一个单身女同志,你能给绵绵的爱,就只有母爱,你给她的爱是不健全的,但是我们林家不一样,绵绵回到林家以后,她不止是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我们能给她所有的亲情。”

他再三强调,“她在你这里在好,她得到的爱也是缺失的。”

这是沈美云不可否认的事实,眼见着沈美云的脸色一寸寸苍白了下去。

林钟国越发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他直击要害,“在你这里,孩子没有爸爸!”

“谁说的?”

不知道何时,季长峥从屋内走了出来,他就站在沈美云的身后,高大挺拔的身子,如同泰山一样在给沈美云依靠。

林钟国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看到了季长峥,季营长。

他当即愣了下,“季营长,你怎么在这里?”

对于部队的人,他向来是客客气气的。

季长峥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而是走到了沈美云面前。

沈美云一回头,便看到了季长峥,她脸上还有着没来得及收敛的苍白,以及泛红的眼尾。

有一句话,林钟国说得对,就算是沈美云在爱绵绵,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给绵绵的爱是缺失的。

而绵绵也是向往父爱的。

这是,沈美云一直都没有办到的事情,所以,她对绵绵也是有亏欠的。

所以,在当林钟国说出这件事实后,沈美云才会有这么一个反应。

她紧紧地抓着绵绵的手。

在季长峥的眼里,此刻的沈美云,如同雨打栀子花一样脆弱。

他抬手给她擦泪,声音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好了,我来了,不哭了。”

说完,他走到了沈美云的前面,一把将沈美云和绵绵护在了身后。

沈美云抬头看他,季长峥的肩膀有些消瘦,但是此刻却如同定海神针一样,撑起了她面前的一片天。

这让,沈美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好像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带着绵绵,也习惯了外面的攻击,但是在此刻,有一个人站在她的前面,替她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让她得以片刻的喘息。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绘的感觉。

沈美云只能紧紧地抓着女儿的手,绵绵如同她一样,抬头仰望着对方高大的声音,下意识地喃喃地说了一句,“警察爸爸。”

警察爸爸来保护她和妈妈了吗?

声音太低,以至于沈美云都无法听到。

当季长峥以守护者的姿态,站在沈美云和绵绵前面的时候,这让林钟国下意识皱眉。

“季营长,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这件事你插手似乎不合适吧?”

说实话,林钟国是个生意人,向来圆滑世故,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是万万不想去得罪季长峥的。

哪怕他不是部队的人,却也听到过季长峥的大名,在漠河驻队,季长峥单兵作战能力极强,更何况,他还是尖刀营的营长。

算算时间,他又要升职了。

可以说是,季长峥的未来是前途无量的。

更何况,他自己能力出众之外,他身后还有季家这个庞然大物。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都是林钟国无法得罪的。

所以,哪怕是质问的语气,林钟国都带着几分客气,甚至,连表情都和之前对待沈美云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种谦卑中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季长峥闻言,他打量了林钟国片刻,他也是认识林钟国的,因为林钟国和周参谋是好兄弟。

而且,他和部队有合作,不管是食堂的粮食菜品,又或者是日常消耗品,这些都是林钟国负责采购对接的。

所以,双方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不过,那又如何?

季长峥这人,连自己人的面子都不给,更别说外人林钟国了。

他一挑眉,眉梢间挂着戏谑,一张脸英气又逼人,连带着语气都是漫不经心的,“林同志,怕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林钟国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里就是我的家,美云是我媳妇,绵绵是我女儿。”

“所以,林同志你这是在上门抢我季长峥的女儿吗?”

这话一说,宛若平地一声炸雷,炸得林钟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你说什么?”

连带着声音都跟着拔高了几分,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季长峥掏掏耳朵,态度散漫又张狂,“怎么?林同志听不懂我的话吗?需要我在重复一遍?”

他的骨相凌厉又英朗,配着这么一副玩世不恭的嚣张劲,气场全开不说,而且气势慑人。

这是沈美云从未见过的季长峥。

或者说,在她面前的季长峥,一直都是蠢萌的形象,这般突然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让沈美云有些意外的同时,还有些震惊。

这真的是那个她认识的季长峥吗?

沈美云不确定起来。

前面,林钟国终于听懂了,他看向季长峥,目光大为不解,“不是,季营长,据我所知你家世优越,前途无量,你做什么会娶一个不知名的还带女儿的女知青?”

而且,这女知青的父母成分还不好。

这不是傻子吗?反正,对于林钟国这种利益至上的人来说,婚姻也是可以合作交易的一种。

他是无法接受或者说是认可的。

季长峥听到他这话,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顿时一收,连带着身体都跟着站直了几分,走到了林钟国面前。

他个子一米八六,足足比林钟国高了一个头出来,直接就成了俯视对方了。

“林同志,还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

“我季长峥的媳妇,家世好,能力强,学历高,人美心善会来事,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你口中,那个不知名的女知青了?”

这——

林钟国怕是还从未遇到过,季长峥这种愣头青,直接就上纲上线了,这让他怎么回答?

他难道说,沈美云就长了一张出色的脸,实际上对方父母成分差,而且还带着女儿拖油瓶。

这种就是给他当儿媳妇,他都看不上啊。

实在是在林钟国的眼里,不管是自己娶媳妇,还是他儿子娶媳妇,女方条件好,这是第一位,有一个强有力的亲家这更是第一位。

在他看来,季长峥也应该是这种才对,对于能做大事的人来说。

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随着他们未来爬得越高,枕边人当然也应该换成最为合适的那种。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季长峥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反应。

把沈美云看得极为重。

这就有些棘手了。

林钟国思忖片刻,到底是生意人,能屈能伸地赔笑道,“到底是我说错话了,该打。”

他还真打了下自己的嘴。

“季营长你别跟我多计较,看来我今天来得不凑巧,打扰你们家宴了,我下次来拜访之前,定然来先打招呼。”

说完这,他便把提的礼物,给放在了门口,朝着季长峥和沈美云笑了笑。

旋即,对绵绵说道,“绵绵,爸爸今天还有事,下次在来看你。”

留下这话,他也不去管绵绵是个什么反应,便直接离开了。

看到这,沈美云心里一寒,对于林钟国这么一个人,他比想象中的更为难缠。

实在是能屈能伸,就像是阴沟里面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窜出来咬人一口。

季长峥许是看出了沈美云的害怕,他抬手拍了拍,继而收回目光,在没人看到的地方,他眸子里面一片深邃。

他抬手摸了摸她头,倏地喊道,“美云?”

沈美云骤然抬头,眼底还有着藏不住的担忧和害怕。

她怕对方来抢她的孩子,她更怕自己做得不好。

“有没有人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我是你男人。”

骤然听到这句话,沈美云惊愕地抬头,就见到季长峥用着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一切有我。”

短短的四个字,却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瞬间让沈美云那一颗提心吊胆的心,跟着安稳了下去。

“我先回一趟部队,你在家里等着我。”季长峥迅速地安排了起来。

林钟国这人就如同不叫的狗,最会咬人的,他要在对方咬人之前,把事情给解决了。

沈美云轻轻地嗯了一声,季长峥折身进了屋内,和陈秋荷他们告别,陈远和陈荷塘为了,把季长峥灌醉,两人显然是喝了不少的,甚至,连沈怀山也是。

如今,屋内清醒着的怕是只有陈秋荷一人了。

这也是,之前他们为什么没出去的原因。

季长峥简单地和陈秋荷解释了下,提起椅子背上的大衣,转头就要离开。

他看向陈远,显然这一顿饭,陈远有些喝高了,不止是对他,还有一个是陈远在对着父亲陈荷塘敬酒。

他在把过去十多年的愧疚,以及缺失的陪伴,和无法说出来的话。

借着这一顿饭,这一顿酒,趁着酒意上头,全部说了出来。

这一顿饭,陈远也不知道红了多少次眼睛,这个男人内敛又沉默,他不是不爱自己的父亲。

只是,太多时候都是无奈的,是现实的无奈,造成了他和父亲,这么多年的分离。

想到这里。

季长峥打断了陈秋荷要喊陈远的话,他摇头,“妈,不用喊大哥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等他醒了,你跟他说我回部队了就成。”

陈远十多年没休过假,这次回来找到家人后看,他又折回部队,把三天的假改成了一个月。

要在家来好好陪陪老父亲,同时,也似乎在弥补这么多年来,对父亲的亏欠。

听到这,陈秋荷点了点头,只是到底是有些担忧的,“那林家那边——”

季长峥提着衣服,穿上大衣,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脸色肃然又凌厉,“那边有我,您在家陪着美云就好。”

说实话,这样的季长峥让人陌生,但是同时,又让人安心。

陈秋荷点了点头,和沈美云一起出门,目送着季长峥下山。

沈美云也是一样,她站在木屋的门前,安静地看着对方的背影,在对方快要消失的时候,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季长峥。”

没人听到。

但是季长峥仿佛是有所觉一样,忽然回头,冲着沈美云招招手,粲然一笑。

笑容爽朗又阳光。

不知道为什么,沈美云的心情忽然就跟着平静了下来。

不再像之前那般忐忑,反而出乎意料的安静。

就好像季长峥这个人在,仿佛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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