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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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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吐着舌头,说话自然也含混:“……有些像,但又不太一样。”

羡泽将手指放在了他的下巴处:“能舔到吗?”

这对他如带着肉刺的小钩子般的蛇舌来说,自然简简单单。

羡泽又把手放在了他脸颊处:“那这里呢?”

这就有些困难了,但她那好奇研究的目光全心全意的落在他脸上,弓筵月全然忘了该有的矜持,弯起舌尖去努力勾了一下她的指腹。

“哇真厉害。那放在这里也能勾到吗?”

她又将手指竖在他面前两三寸处。

弓筵月本来以为自己必然能勾引到她,可事到如今却成了他自己昏了头了,全然忘却了目的,被她哄骗得昂着头伸出蛇舌去勾住她指尖。

羡泽脸上立刻露出“骗到了”的得意表情,伸手用力捏住了他舌尖,捏在指间仔细端详:“嗯,也有些像野兽,但是很软。是因为你们圣女总有咀嚼香料要求吗?你的舌头都有熏香的气味。”

弓筵月对容貌有自得,也觉得自己有些手段。可他那手段毕竟是没经过实战,对面的人却是个高手。

甚至她都一副认真研究的好奇表情,反倒让他的难堪与遐想更上不了台面。

弓筵月想要收回舌尖,她却不放;他挣扎起来,她立刻皱起眉头来。

或许是神话故事中真龙的形象太可怖,他不敢伸手推她,只能喉咙中发出几声哀求声。

“拽了拽就一副难受的样子吗?干嘛这副表情,是舌头伸出来就不会散热了吗?脸上都热红了。真有意思,等你死了的时候,你的眼睛,你的舌头我都要放进万物囊中。”

她终于松开了手,弓筵月连忙将蛇舌缩回口中,可他舌尖发麻,合齿着急,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舌尖,闷叫一声捂住了嘴。

羡泽笑起来:

() “小心别咬掉了。”

弓筵月垂着头,也偷偷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心中有些羞恼。

这真龙真是软硬不吃。

羡泽:“看,你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呢。”

弓筵月有些气的将手指藏起来,放下切肉的刀走出帐篷。

羡泽看他把晾晒的皮被收回来,才知道他觉得自己之前蜕皮出汗弄脏了她的床铺。其实羡泽找块石头都能睡,可他偏偏分好了,他睡在旁边的小榻上,羡泽睡在主床上。

羡泽看到自己那开线的枕头都被他给重新缝过,还布置好床铺,她自己都忍不住摇头:他手段真是高超,昏君都是被人惯出来的!

她也没多说什么就合衣躺下睡了,弓筵月熄灭了灯烛,营帐的帷幕半开着通风,能有星光月色透进来。

她从受伤之后就很容易犯困,趴伏在床铺上,刚刚陷入昏睡就又梦到了令她神魂俱裂的画面……

羡泽咬紧牙关,两只手攥得紧紧,仿佛被魇住了。但身边有人靠近,她又立刻清醒了,羡泽感觉靠近的人身上微冷,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脱口而出:

“姓钟的,你别又挤我。”

那声音沙哑轻柔得像是雾天的月亮,略带一丝困惑:“尊上,我不姓钟。”

羡泽一下子惊醒了,睁开眼来。

弓筵月侧卧在她身边,一只手抬起来似乎打算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她:“是尊上记错了吗?我叫弓筵月。”

羡泽:“你过来做什么?”

弓筵月察觉到她的脆弱,再也没有比这更适合勾引的时候了,他自然要凑上来,无辜道:“尊上一直在抖,我以为尊上病了。”

羡泽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龙尾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此刻正贪凉一般裹着他的蛇尾。羡泽掀开皮被垂头看去,弓筵月立刻拽了拽有些松散的衣裳下摆,遮住了他蛇尾上微鼓的弧度。

羡泽看到他新生的蛇尾颜色鲜亮,鳞片细腻,有着金属般的光泽。

湖中看不到他的蛇蜕,应该是被他自己收了起来。

羡泽想要收回龙尾,可是龙尾却不依不饶的缠着他,她一发狠,却没想到背鳍的尖刺反而刺痛了弓筵月,他咬着嘴唇闷哼一声。

羡泽皱起眉头:“你到底做了什么?!”

弓筵月确实委屈:“尊上,都说龙喜爱蛟、蛇,便是因为它们性格独断,躯体上却喜欢同类相亲——这只是本能罢了。尊上之前没有其他蛟类作伴吗?”

羡泽:“……没有。应该有吗?”

弓筵月:“许多唱诗中都有说过什么蛟作乳母哄睡暴怒的幼龙,或者是十几只蛟伴驾真龙出行之类的,我便以为有。尊上是哪一年出生的?”

羡泽也觉得奇怪,她几乎没见过蛟,只有近些年她有意寻蛟捕食,才偶尔见到几条丑蛟,见了她也不敢逃走,仿佛知道该被她吃似的瘫软。

羡泽:“我记不得了。反正是夷海之灾之后,我几乎没见过蛟。”

筵月惊讶:“这世上如果有蛟,它们怎么可能不去寻找您供奉您呢?”

弓筵月心里有更深更多的疑惑,但他没能问出口。

羡泽放任着龙尾,没有挣扎,道:“你能动弹了吗?我们不若明日就去找神庙。”

弓筵月:“那这营帐就放在这里?”

羡泽转过身去:“不过是叠纸用灵力化成的营帐罢了,明天吹口气就能收入怀中了。”

二人就这么挤在一处,或许是因为这只神庙里养大的宠物蛇,连尖牙都没什么毒,蛇尾也细腻柔滑,手臂纤长且放软,她没感觉到什么威胁,便放任他这般半拥抱着她。

但羡泽仍然因为噩梦而心悸,有些睡不着,她睁开眼:“你之前泼水的时候,哼的那是什么歌?”

弓筵月知道自己的歌声很好听,他也是故意哼着那首歌,此刻却装作想不起来,思索半晌后才道:“……好像是《雅普希玛》的唱诗,讲述千年前女族长与群龙为伴的故事。”

羡泽闭上眼:“唱。”

他弯起嘴唇,唱诵的是更上古的西狄语言,沙哑低沉,虽然她听不懂歌词,但隐约也能感觉到女族长骑龙飞翔,穿过云层与雨点的场面,他意识到她想要借此入眠,换词选唱了另一段更温柔的曲子。

古语与现在的西狄语也有共通之处,她大概听出,似乎是群龙卧眠山谷,女族长盖上了真龙的鬃毛,依偎着它也昏沉睡去。

西狄唱诗像是香料般在他口中:

“龙的血不是冷的……鼻息拂起鬃毛,像是水草缠住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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