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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艰辛困苦,又有几人知晓。

在边关时,他亦会给韫棠写信,只是知道永远不会寄出罢了。

就是这一封封从未到韫棠手中的信件,支撑着他走过在边关最艰难的岁月。

若是当真寄往京城,恐怕会给韫棠带来无尽的麻烦。

他心中看得明白,如若自己能够顺利回京,那么与韫棠之间不必在意这几年,平白让她落于危境之中。

而如若……那么就算寄了这几封信,也是平白耽误韫棠后半生。

边塞的风猎猎,他望着天边落日,大漠狼烟,也会忍不住想,在京中的韫棠过得如何,会不会已然变心。

他提笔写下诗篇,满心怅惘。

那一日最大的安慰,是凌骁也生出诗意,写就了自己第一首诗。

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凌骁喜滋滋将信寄出。

回京的前一晚,他将在边关三年写给韫棠的所有信件付之一炬。

如此,即便事败,也不会牵连韫棠半分。

……

午憩醒来天已擦黑,韫棠睡了整整一个午后,一直半梦半醒。

睁开眼眸时只觉疲累,眼见着要误了去祖母院中的时辰,她赶忙更衣挽发。

“大小姐来了。”

李嬷嬷迎了韫棠进屋,院外头光线昏暗,她却仍觉着大小姐今日身上的衣裳光彩夺目。

“孙女给祖母请安。”

姜尚书坐在椅上喝茶,韫棠也向他行过礼。

“父亲万福。”

“嗯。”

姜尚书应了一声,神情格外冷淡。

“阿璇,来这儿坐。”

长女坐到了母亲身侧,姜尚书意识到自己态度,轻咳一声以掩饰。

今日午时在茶楼中,他遇见景王世子身边的近臣,便上前攀谈几句。孰料前两日还对他颇为热络的属官,忽然就变得疏离且客套起来,没说两句话就要告辞。

他原以为对方有要事在身,可转身却见对方去了雅座品茗,摆明了是不想理会他。

几位同僚在旁看着,他顿觉无地自容。

静下心来想想,景王世子身边人都是人精,无缘无故不会转了态度。

唯一的可能,就是世子殿下已无意于和姜府的婚事。

随之而来,他身边人才敢如此怠慢。

虽说姻缘自有天定,但失了这样一个显赫亲家,还是让姜尚书惋惜不已。

人么,最怕的就是曾经有了希望,却转瞬成空。

姜尚书想起白日里受的闷气,还是忍不住迁怒出一二。

怪只怪他,对景王府家臣如此热切作甚。

整个晚膳时分,姜尚书皆是没什么胃口。只有在见到嫡幼女姜妙棠来时,才勉强露出一点笑意。

“父亲!”

姜妙棠正是豆蔻年华,还是爱同父亲撒娇的性子。

姜尚书摸摸她的头,又对立在安氏身旁,一向腼腆的二女儿温和地笑了笑。

他想起长女,转而道:“难得今日韫棠也在家,一家人好生聚上一聚。”

安氏应和道:“老爷说得是。”

姜尚书还想在说些什么,然而搜索枯肠,再寻不出几句旁的话,只能道:“时辰不早。人既到齐了,母亲,不如去偏厅用饭吧?”

韫棠扶了祖母起身,姜老夫人道:“也好。”

她拍了拍孙女扶着她的手,带韫棠走在最前头。

姜尚书与安氏跟随其后,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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