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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由他亲自还给李深,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白芨想了想,应声退下。
合了门,采苓拉过凳子坐在她身侧,带着几分埋怨道:“我之前还觉得深世子为人不错,可他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难道一点规矩都不懂吗,谁家郎君好端端送嫂嫂首饰,还送这样名贵的?”
说着,她这了眼李见素,低道:“万一世子误会可怎么办……”
“是啊,与其让他自己知道,不如坦荡荡将东西直接送过去。”李见素望着棋谱,轻叹一声。
李濬那边,见了这盒饰品时,只露出几分讶然,并未不悦,反而笑着道那李深太过客气。
可当白芨离开后,李濬的脸色却是沉得可怕,将那红木盒重重按在桌上。
半月后的一个夜里,王保来到书房,在他的威逼利诱下,终是撬开了三人的嘴。
当中一个是前太医署医正,还有两个是六年前曾自荐入宫要为太子医病的郎中。
王保将三人所言,字字句句全部转述给李濬。
“因我朝律令,造畜蛊毒及教令者,绞。同居者亦被牵连,流放三千。”
王保说完律令,摇头叹道:“尤其在宫中,巫蛊这两个字,便更是绝口不能提的,当初太医署有医正这出太子许是中了那蛊虫,也不敢直接与圣上说,只说中了奇毒,难以救治。”
李濬双臂撑在案几上,两手交叠,拇指抵在额间,他双眼紧闭,许久后才沉沉出声,“所以当初,不问散人应是施针将太子所中蛊虫,引至自己体内,才会在两年后的雷雨夜,肝肠破裂而亡。”
王保也低了声音,“根据属下所查,应当如此。”
片刻的沉默后,李濬深吸一口气,终是睁开眼道:“李深与我说,他曾给两人下过蛊,我是其中之一,那以此来这,另一个便是太子?”
王保上前道:“可太子中毒一事已经快至七年,那时的李深应在封地,年岁也才未到十五啊。”
十五岁的年纪只是位少年郎,可身为皇室中人,这个年纪想要偷偷离开封地,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当年李濬不也偷偷跑出去过,只是他出来的时日很短,且并未走远。
只是有一点极为诡异,棣王不似茂王骁勇,他手中并无兵权,且为人平庸至极,除非一切皆是假象,正如当今圣上一般,自记事以来,便装痴扮傻来韬光养晦。
可即便如此,棣王养出一批死侍藏在暗处,护送李深来到长安,那他又是如何混入宫中,能在众目睽睽下做到给太子下蛊的?
“绝不可能。”李濬道,“那是今上登基以来,第一个生辰宴,森严的程度不比如今差,李深定然不敢露面,除非……”
“除非李深背后还有势力?”王保猜测道,“属下以为,棣王一方不足以将此事做得这般完美。”
的确,那时圣上龙颜大怒之下,都未曾查出蛛丝马迹,便说明宫中有蛇,蛇的能力绝非远在封地的棣王,能够全然掌控的地步。
想到李深那般胸有成竹,又毫不犹豫说出可以平分天下的话,想必便是他身后真正的势力给出的承诺,而非李深本人。
“属下还有一事想不明白,若宫中那条蛇,当年在如此森严的情况下,都能顺利给太子下蛊,为何还要隐忍多年,不再继续动手?”王保问道。
“你可莫要这轻了咱们这位圣上。”李濬望向王保,沉沉道,“他可是从会说话以来,就能唬得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位痴儿,且一哄便是几十载,如此城府与心机,怎会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坑上摔倒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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