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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北,我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嘎了。】
段俊鹏可劲往惨里说,又点到为止:【你走后他跟他爸闹矛盾把腿摔断了,这几年工作强度又大,昼夜颠倒熬通宵是常事,身体素质不太行,以前没这么多病的。】
嘴里的东西登时失去味道,味同嚼蜡。
左柯让这群朋友大多没个正形习惯满嘴跑火车,大学时段骏鹏不小心被一辆电动车剐到胳膊,在他们群里嗷嗷叫自己出了车祸要死了。
一群人赶到医院,人就大臂被划个口子,还没到医院血就止住的那种。
不排除段骏鹏有夸张成分,漏洞也很多。
就左柯让爷爷奶奶他们都在京北,孤苦伶仃这词就不适配他。
但是喜欢一个人,就是明知是套路还心甘情愿上钩。
对面苏禾见她好好的又愣起神,在她眼前打个响指:“怎么啦?”
邬思黎撂下筷子:“苏禾姐我有点事先走了,下次我请你们。”
魏书匀在门口冷饮柜里拿完饮料一侧身,就看邬思黎背影急匆匆,走飞快,他叫都叫不住。
坐回苏禾旁边:“她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苏禾猜:“去实践了吧。”
魏书匀云里雾里:“什么实践?”
苏禾捞起一漏勺牛肉,神秘莫测:“欲擒故纵。”
……
助攻完毕,段俊鹏没忘记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宁城,他起身拍拍左柯让:“我这临时有点事要走,你一人行吗?”
又不是三四岁小屁孩,左柯让生活能自理:“嗯。”
“那你到家告诉我一声啊。”
叮嘱完,段俊鹏深藏功与名地撤退。
左柯让戴上耳机,在歌单里随机选一首播放,好死不死,是那首有着他和邬思黎共同回忆的《Moody》。
想切歌,手指悬在按键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颓然地靠回去。
后脑勺抵着墙,头晕得像在坐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大摆锤,双眼紧闭,黑睫轻颤,打眼一瞅就憔悴俩字。
邬思黎赶到医院时看到就是这个样子的左柯让,她上前,掌心再无顾忌地触摸他额头。
还是烫,但比早上她去他家里那阵要好很多。
左柯让睡得不安稳,邬思黎手都撤回去他才后知后觉睁开眼。
迷离中看见一道人影,他都分不清梦境跟现实,前倾着扑过去。
邬思黎接住他,左柯让鼻尖戳着她小腹,嘟嘟囔囔:“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不知道他这句话有没有其他含义,邬思黎听得心口一窒。
她摘掉他耳机,捻着他耳垂:“还很难受吗?”
左柯让夸张:“要死了都。”
邬思黎语气温柔:“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
她就这么保持着站立姿势,任由左柯让倚靠,边上就是墙壁,她借着力,倒也不是很累。
一瞬不瞬盯着输液瓶,二十几分钟后,药液见底,她抬手按墙上的呼叫铃,喊护士来换药。
护士两手空空而来:“这瓶输完就没有了,拔针了啊。”
“好。”邬思黎站的位置正好挡着左柯让扎针的手,她慢慢推着左柯让往后倒向墙壁,给护士腾出空间。
之前扎针的是个实习生,左柯让不幸成为小白鼠,手被连扎好几次,他长相又挺难惹,生着病脸色难看,小护士就更紧张,磨蹭半天是带教老师扎的针。
发青的地方被胶布遮住,护士一不小心压住,一阵刺痛唤醒左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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