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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先声夺人的诘问, 谢太后却只是哂然一笑。
“若逢恶人, 我可杀一人, 十人,二十人。”她从容答道。
“自然也就可以杀百人,千人,万人——倘若他们也在世间行恶的话!”
最后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毫无一丝惭疚或畏惧之心。
“想我谢家满门, 为大虞尽忠到最后一刻,与胡虏战至最后一刻,阖家尽灭于胡虏之手而无人肯降!”她忽而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厉声喝道。
“本宫虽侥幸得以生还, 亦不敢坠了谢氏传家之风骨!”
“尔等野心勃勃,一为朔方, 一为私欲, 可笑在场人中,竟无一人是为百姓, 为大虞!”
“胡说!胡说!!”邢大学士毕竟是老于心计的文人, 一听之下就已经感到不对,为了避免谢太后再义正辞严, 反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慌忙提高声调, 喊得几乎破了音。
“你……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为了逃脱罪责而已!你敢说, 你……就没有任何私欲?!”他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听上去,显得嘶哑又苍凉。
谢太后顿了顿,并没有继续叱责他,反而轻声笑了。
那低低的笑声里,竟有一丝豁然开朗的清爽意味。
她自是心里明白,此时大约是已经到了这个剧本的最后时刻。
BOSS战近在眼前——可笑的是,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弄清楚,她将要打的大BOSS究竟是何人。
是朔方军?是邢大学士?还是……
朔方节度使,盛应弦?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当邢大学士老迈衰朽的声音,逼问着她有无私欲的时候,她的心头浮现的,不是这个剧本里所汇集起来的人气男主们所在的任何一个小世界,而是——
她初出茅庐时,所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那时她还是个青涩又拘谨的实习生,偏偏运气也非到好望角,随机轮到的第一个任务,居然就是炮灰组的。
在某篇虐文小世界里,扮演昙花一现的清倌娘子。
她还记得那位清倌娘子的人设也是初出茅庐,乃是全家抄没、沦落风尘的前任官家千金,因为腹有诗书、色艺双绝而被鸨儿小心估量着,要待价而沽。
因此她在那篇文里登场数次,都是为了向外头尽可能地扩大自己的名气,显示自己的技艺、美貌与气质,文中的描写尽是一堆形容词,颇让谢琇也深感压力沉重。
然而这位花名“秀蕴”的清倌娘子,在第一次出场时便遇上了那个小世界的男主——英才天成却韬光养晦的七皇子。
秀蕴轮到的就是最老套的一见钟情梗。
哦,对了,还有个隐藏的“青梅竹马”梗。
秀蕴被抄家杀头的父亲,原是翰林学士,也是七皇子曾经的老师。因此,这两人还有一段幼时两小无猜的情谊。
也因此,秀蕴与七皇子重逢之后,心甘情愿地为他的大业暗中效力,为他搜集了许多情报。
不只因为七皇子是她短暂一生中,在家破人亡之后,唯一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也是因为唯有七皇子上位,才能为她父亲的冤情翻案,为她父亲平反昭雪。
但秀蕴只是七皇子漫长故事之中的一个炮灰女配,勉勉强强够得上白月光的资格,却戏份不多,迟早是要下线一鞠躬的。
如今想起来,那个小世界里的一切都已经十分模糊了,唯有她作为“秀蕴”,抚琴而歌的一曲,依然令人印象深刻。
……因为她为了那次抚琴作歌,足足练习了一个月,指腹都反复磨破了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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