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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多虑,我自己会打。”

“哦?”他追上前,点头道:“这么厉害,那你送我一条。”

送他?

想得美。

陆曈停步:“我为何要送你?”又看一眼已抛在身后的香桥会,语气越发讽刺,“殿帅不会以为,你这张脸也能迷惑得了我吧?”

她平日很少说这些话,今日骤然一怒,裴云暎别过头忍笑。

他轻咳一声,懒懒开口:“我没说今日送啊,再过一月就是我生辰,向你讨一个生辰礼物应当不过分吧。”

不等陆曈说话,他又开口:“你生辰时,我可送了你一对金蛱蝶。”

“金蛱蝶已还给宝珠了。”

“那我再送你别的。”

陆曈无言。

这人总能寻到理由。

她继续往前走,提醒道:“殿帅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绣工很差,见不得人。”

“没关系,”裴云暎无所谓地笑笑,“应该不会比当年更糟了。”

陆曈:“……”

“那我就等着陆大夫生辰礼物了。”这人一锤定音。

陆曈抿了抿唇,正要说话,就见前头售卖七夕乞巧之物的彩帐下,有人声传来。

“你这批切羊头,都不新鲜了!闻着不香。”是个买小食的食客。

被他指责的人弯着腰连连点头:“瞎说,就是天太热,放不住,这羊肉我傍晚才切上,算啦,今儿七夕,不吵架,送你份梅子姜拿好,祝您发财!”

说话声熟悉,陆曈凝眸看去,不由微微一怔。

“申大人?”

彩帐中忙碌的男人正将温桶里的羊肉重新摆好,听见动静,抬起头来,也是一愣:“裴大人,陆医官?”

这人竟是申奉应。

陆曈看向申奉应,他没如从前一般穿官服,只穿了件交领灰褐色短衫,衣摆扎在腰间,白色束口长裤,头裹皂巾,脚蹬布鞋,一副商贩打扮。

“申大人怎么没巡逻?”陆曈望了望四处,没见巡铺屋其他巡铺。

申奉应挠了挠头:“我现在不在巡铺屋当差了。”

陆曈一怔:“为何……”

她记得这位申大人,对官场充满雄心壮志,又热爱四处逢迎打点,与此刻在街市小摊上忙碌的形象颇有不符。

申奉应搓了搓手,走到他摊前的彩帐下,请陆曈和裴云暎在小桌前坐下,给他二人一人倒了筒绿豆水,抓了把卤花生,自己在小凳上跨坐下来。

“那个,先前丰乐楼的事你们应该知道了,”申奉应扔了颗花生进嘴里,“丰乐楼大火,太师家公子出事,实不相瞒,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陆曈与裴云暎对视一眼。

申奉应未察觉,只拍拍胸,语气得意,但因此刻灰头土脸,得意也透出股可怜。

“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也是第一个倒霉的。军巡铺屋上下得推个人出来负责,我这一没身份二没背景,自然就成了顶锅的。”

陆曈皱眉:“你发现戚家公子,救了他一命,应当有功才对。”

“陆医官呀,一瞅你就不懂官场!”申奉应一拍桌子,“性命事小,太师府丢脸事大,人家有气总得发出来不是。”

言罢,又抽自己一嘴巴子,“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贱呢?要是不去多管那个闲事……”他噎了一下,又沉吟,“要是不去多管那个闲事,戚公子有个三长两短,那我现在可能羊肉都卖不了了。”

这话说得很有几分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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