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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戚清直到中年才娶了这房继室,是礼部尚书仲大人的小女儿,比戚清小了近二十岁。

仲小姐年轻貌美,嫁与戚清后,很快诞下一子一女。颇得戚清宠爱。

苗良方就是在那时见到的戚夫人。

“那位戚夫人很奇怪。”苗良方回忆着当日画面,“躲在屋中不愿见人,神色恍惚,我辨症摸脉,见她应已提前服用过安神之药,体虚无力,但我一靠近,她就浑身战栗,面色惊惶。”

当时的苗良方觉得有些不对。

戚家人说戚夫人是因为受惊所以情志失调,之所以找他来,或许是想着他医术超群,能将戚夫人治好。

他行诊时戚家下人一直在屋内盯着,后来苗良方寻了个机会将几个下人打发出去,细细观察起那位戚夫人,终是察觉出哪里不对劲来。

那位戚夫人对着身侧窃窃私语,然而身侧并无他人,又说听见伶人奏乐,欢欣鼓掌。

苗良方瞧得暗暗心惊。

此等妄闻幻见之症,分明是臆症。

无缘无故的,戚夫人怎会得了臆症?

他不敢惊动他人,装作疑惑回到医官院,说要翻翻医书。谁知第二日,戚府的人却送来帖子,说戚夫人有所好转,不用他继续治了。

“好了?”陆曈蹙眉。

“谁知道呢?”苗良方叹了口气,“我后来没再见过她。”

但他那时年轻,心中终是牵挂病者,对戚夫人业已痊愈的说辞将信将疑,于是在医官院医库里遍寻医书医案,试图找到一点医治臆症的办法,直到一位老医官找到他,对他说了一则有关戚夫人的秘辛。

陆曈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苗良方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地说道:“戚夫人早逝的母亲,当年也曾犯过呼号疾走、状若癫狂之举。”

那位忠厚的老医官拍着他的肩,眼底是诚挚的劝慰,叮嘱他道:“副院使,不要再插手此事了,医官院不比外头坐馆,要学会分辨,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有些人能治,有些人,治不得。”

老医官还乡去了,留下苗良方在医官院中反复思量这句话。后来他听说那位年轻的戚夫人积郁成疾,不久就病死了。再然后他被赶出医官院,这些显贵之家的秘辛传言,与他不再有半分关系。

没想到今日会听陆曈提起来。

苗良方看着陆曈:“小陆,你这样问,可是那位戚公子出了什么事?”说着神色一变,“难道他也……”

陆曈怔忪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恍然一笑。

她声音很轻:“苗先生也知道,若一家中,有亲辈患不慧健忘,妄闻失调之症,其子女或有极大可能传其癫症,或早或晚,总会发病。”

苗良方面皮抖了一下,问:“戚公子也发病了?”

陆曈摇头:“现在没有。”

长年昂贵的安神灵犀香、医官院那些写得模模糊糊的医案、他虚浮的脉象……

她现在有些明白了。

看来,戚清很怕这个儿子走上与母亲相同的道路,才会从小到大谨小慎微以安神之方养着。

偏偏戚玉台爱上了服散。

真是可笑。

苗良方愈发不解:“那你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陆曈与太师府素无渊源,突然打听起戚玉台一事。当年他做院使时,尚有老医官对他谆谆提醒,如今陆曈刚入医官院……

他是不知陆曈要做什么,但心里总觉不安。

“小陆,你不会和太师府有什么龃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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