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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星星已经只有一丁点微光,几乎看不到了。
而她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圣人派出去找他的人,都被她糊弄了,他们不会找到清平观去的,更不可能请出她。
既在打压道门,质疑道门,又要道门中人给他治病,想屁吃呢,当臭道士没脾气的?
蔺相听了她这话,心中一跳,道:“看你这意思,是不是该换天了?”
和秦流西谈话,他完全不惧,他知道这话传不出去第三人耳。
秦流西道:“是时候了。苟延残喘的人,多喘一口气,都会让更多人死去。”
上至高官贵人,下至在那人眼中最低贱的宫女太监,谁不是个人了,但伴着这阴晴不定的君主,他们提心吊胆,是把每一日都当最后一日用的人。
蔺相听了,心定了下来,他也觉得差不多了,事实上,这一年,他们暗中做下的事也早已汇成从点滴之水汇成小溪,水满而溢。
天凉王破,他们久等了。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眼看圣人要犯糊涂,又要用前废太子,而他和周家妄想把秦流西牵连进来,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蔺相脑子转得飞快,君主要崩,但怎么崩是一门学问,太子得干干净净,顺顺利利的坐上龙座才好。
“相爷。”
外面响起一记急促又带了点慌乱的声音。
蔺相道:“何事急慌?”
“刚才东宫传信,太子妃殁了,太子因为顶撞圣人,正跪在养心殿前请罪。”
秦流西微愣,叹了一口气,她终是没用那只纸鹤啊。
蔺相听了站了起来,看向秦流西,眼里有一丝怒色,但更多的是无奈。
皇权,凌驾一切之上。
掌权者要谁死,她就得死。
“我过去看看。”秦流西说道:“你们也动起来吧,别让那老狗有机会再发疯。”
蔺相点点头,看着她凭空消失,深吸了一口气,叫来心腹去传信。
他们也得布置起来了。
东宫已经挂起了白灯笼,哭声一片。
秦流西出现在东宫之内,用了隐身咒术,畅通无阻地入了寝殿。
沐锦已经小殓过了,脸上还用了点脂粉,双手搭在腹部上,神态安详。
但她的魂魄不在此处。
秦流西掐了个术诀,出了东宫,很快就找到她了。
她站在齐骞的身后,看着他跪在殿门前。
秦流西来到她身边,沐锦又惊又喜,道:“大师,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还是选择了欣然赴死。”秦流西看她身上没有一点怨气和不甘,便知她是甘愿赴死的。
沐锦有些赧然,道:“用我一人,成全他,也成全沐家,值得。”
“那你自己呢?孩子呢?”
沐锦道:“大师的话还作数的吧?便是不作数,一颗能解百毒的珍贵丹药,也能护我儿,挺好的。至于纸鹤,如果着数,就更好了。”
秦流西:“我从不骗人。”
也就是说,那纸鹤能换一个承诺,是作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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