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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无妨,他且先入主京师,届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既然有七八分像阿尚,那么,阿尚身上的弱点,她必然也有。
有弱点的人,再如何强大,便也不足为惧。
李隐将手中那枚枯叶挥去。
落叶在风中盘旋着下坠,落入无数相似的枯叶间。
今日风急,银杏落叶飞舞,铺下满地金黄。
披着狐裘的清瘦青年踏着一地落叶缓步走来,脚下带出轻响。
义琮止步,微垂眸行礼:“见过世子。”
李录看着面前高大俊朗的青年,含笑道:“从前不知且罢,如今你身份已明,此处没有外人,你我兄弟之间,便不必再行此礼了。”
义琮愣了一下,抬眼看向李录。
事已至此,他自然料得到李录必然已经知晓他的身份,但他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戳破,且是如此平和的态度。
“从前见你时便觉亲切,果然不是错觉。”李录眼神温和,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庆幸:“你也知我一贯体弱,苦于无法替父王分忧,日后有你伴在父王身侧,我便也心安许多。”
李录说话间,走近两步,抬手落在义琮肩上:“只是辛苦了你,如今家中唯有你能在外替父王分忧……但要记着,务必要保重自身。”
义琮下意识地看去,同他自幼习武的双手不同,那只手白皙文弱,孱弱却自有贵气。
义琮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粗糙的双手,脑海中则在反复回响李录那一句“如今家中唯有你能在外替父王分忧”……
“如今家中”——唯有他能在外?
此言乍听并无异常,但细思之下,这以“家中”为前提的如今”与“唯有”之间,却仿佛包藏诸多可能。
不要像我一样
义琮心底微坠,脑海中几乎是立时闪现了一个念头——莫非除李录之外,他还有其他兄弟?或因年幼还无法替王爷理事?只是和他一样未曾被公开示于人前?
他之所以如此轻易地便被勾起这份怀疑,是因他和母亲很早之前便曾怀疑过……
自己便是这样的出身,他又怎么会不去怀疑?
但他舅父手中有兵,他又这般得王爷重用,一直伴在王爷身侧,而李录病弱不堪,他已长大成人,根本不用忌惮任何竞争者的出现,可是此时……
他最大的依仗、他的舅父段士昂不在了。
而李录这只过于干净的手,此时也让他不由起了一丝异样的念头。
他的手杀了很多人,沾满了难以清除的血迹,且时刻在做冒险之事,哪怕他一直将此视作信任与磨砺……
一阵风吹来,让人清醒又恍惚。
“此次可是要去岭南?”
李录清润的声音,让心思沉坠的义琮回过神来,他垂首,应了声“是”。
“要小心行事。”李录轻拍了一下他的肩,温声道:“待你回府,长兄让人为你摆酒庆功,我们一家人也该坐在一处共用一次家宴才对。”
义琮忍下心头那仿佛被人施舍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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