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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借婉儿之手,替圣人试探了那喻增与荣王府的关系之后,婉儿一度失去了音讯,那时他和妻子都认为婉儿凶多吉少了。
但之后隔了数月,婉儿突然传信回京报了平安,却只是与他们报平安,不曾多言其它任何,并示意他们不可再贸然传信去往荣王府……由此可见,婉儿虽保住一命,但被荣王府猜忌防备也已是事实,处境并不算好。
从那后,妻子几乎日日在盼,盼着婉儿能再送一封信回来。
直到今日,总算盼得了这一封家书。
但马行舟看罢,方知这一封信并不只是一封家书那样简单,其上竟皆是荣王府的机密之事……
马行舟将信压在桌上,让自己镇定下来,片刻,却突然道:“夫人,速替我更衣,我要入宫面圣!”
马相夫人惊了惊:“郎主要这般时辰入宫?”
“此事不宜耽搁……”
“可是……”马相夫人手足无措起来:“若将此信呈于圣上,婉儿她还有活路吗?”
又问:“且圣人当真会信吗?若是之后有什么差池……圣人会不会反过来疑心郎主和马家的立场?”
总之将此信呈于圣人……这件事,太冒险了!
“夫人。”马行舟目色坚定:“无论如何,如实奏报,乃是为臣子的本分。”
对上那双从不动摇的眼睛,马相夫人目含泪水,颤颤别过头去,不知是敬多一些,还是怨更多一些。
马行舟最终还是选择了连夜冒雨入宫。
隐秘的伴生关系
马行舟赶到禁宫门外时,尚未到开宫门的时辰。
各宫门下钥有固定的时辰,除非遇到重大变动或突发情况,否则皆不可提早或延迟。
负责值守的禁军见马行舟此时入宫,不敢怠慢地上前行礼并询问缘故。
值此动荡关头,每个人心头都仿佛悬有利剑,稍有风吹草动便要如临大敌。
面对禁军不安的询问,马行舟却是摇了头:“并无要事,本官在此等上一等便是。”
如此时局下,依他的身份,固然可以持右相手令,使禁军打开宫门,但如此一来只会让人心加剧动荡,而他所禀之事隐秘,也并不适宜闹出太大动静。
马行舟来得匆忙,心间焦灼不定,但依旧不曾失了沉稳。
十月下旬的夜雨中,年近六旬的马行舟,在禁宫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
直到各道宫门依次洞开,马行舟才撑着伞快步去往了甘露殿。
临近冬至,又逢阴雨,天色亮得更晚一些,虽已近早朝之时,此时的甘露殿中却仍旧亮着灯火。
圣册帝不知是初起榻,还是彻夜未眠,她身着天子常服,灯下可见其花白的发髻梳得依旧整洁,周身威严不减平日,只身形因病而添了两分消瘦。
圣册帝显然料到马行舟这般时辰入宫必有紧要之事,待马行舟入得殿中行礼时,只见殿中侍奉的宫娥内侍皆已有序退去。
圣册帝身侧只留下一名心腹内监随侍案侧。
很快,内监便将那封马婉亲笔的家书从马行舟手中接过,呈至御案前。
圣册帝不动声色地将信上内容看罢,微微抬手,将那仅余下的一名内侍也屏退了下去。
“马相为此事连夜入宫,着实辛劳。”圣册帝并未有急着去提及信上内容,而是平静地向马行舟问道:“依马相看,马婉是如何探听得知到的这些机密?”
信上,马婉并未明言查探的途径,只道:【孙女马婉以性命为证,笔下所言字字属实,望祖父务必重视待之。】
“据朕所知,自上次马婉奉朕之命行事后,一度失去了音讯……”圣册帝说到此处,脸上有一瞬的疼惜,才往下道:“从那之后,想来她的日子或不会好过……如此,她又岂有机会能接触到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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