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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也就是他们的崔姓。
可眼下李复听闻崔家没有回信的意思,于是便连这一点价值,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李复心中实在没底,他不禁想,若崔家果真不要了,这三十人他又当如何处理呢?
杀了?此举无疑会开罪崔家……他入京在即,树敌需谨慎。
放了?这样岂不显得他太好说话,很好拿捏?之后如何服众呢?
留着?然而这帮人养起来,不单费钱,还很糟心……
李复对此十分发愁,花了大力气带回来的人质,竟要砸手里了不成?
李复的苦恼,在崔琅预料之中。
早在很久之前,崔琅便悟得了一个道理,若想不被人利用,实则很简单:只要做一个毫无用处的人,那么便无人能够利用得了你。
很显然,他带来的这些族人们,都很擅长避免被人利用。
此时,一名少年子弟手中捏着桂花糕,很是惴惴不安:“六哥,族中是不是当真不管咱们了?”
因太过不安,他时常化忐忑为食量,人已胖了好大一圈。
颓然地靠在矮几旁,借酒消愁的中年男人则道:“六郎,今已至洛阳,是时候该动手了吧。”
吃桂花糕的子弟闻言嘴一瘪,险些要哭出来——当人质的日子已经很难了,身边还每日杵着一个刽子手,这感觉谁懂啊!
“叔父,不可……”一旁,斜躺在榻上的崔尘勉强支起上半身,面色苍白却仍旧坚定:“待侄儿病愈,定能想出脱身之策……”
崔尘已病了七八日。
他病倒的原因十分感人,经军医诊断,乃是忧心过度,思虑过重。
听到这个诊断时,崔家众人的心情很复杂。
忧思过度到病倒在榻,这得是何等地心力交瘁……但又是何其地一事无成。
崔尘咳了一阵,刚要再说话时,被崔琅打断:“堂兄且放宽心养病,此事有我在!”
见崔琅拍着胸脯保证,崔尘欲言又止,到底没好说出伤人的话来——哎,不管如何,六郎的出发点总归是好的……恨只恨自己的身子竟如此地不争气。
崔尘几分自恨,几分悲凉地闭上眼睛,喃喃道:“孔明先生大业未成而卧病在榻之时……大约便是此等心境罢。”
崔琅等人默默无言。
靠坐吃酒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了句:“好侄儿,且睡吧。”
崔尘被服侍着用罢汤药后,重新躺了下去,闭眼休养,但一双眉却依旧紧锁,不肯放松。
崔琅盘坐着,同一名棋痴叔父对弈,倒是半点不见忐忑。
待被几名子弟追问得烦了,他才压低声音说道:“放心吧,祖父定有计策在……”
崔琅落下一子,道:“且得是大计……越是这般悄无声息没有动作,越可见祖父所谋甚大,不会放弃我等。”
他估摸着,祖父这一回,怕是要有重大决定了。
“六哥……你莫不是在骗我们吧?”少年族人道:“我怎么就半点没看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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