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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一局结束,棋盘之上胜负已分。
李录惭愧一笑:“父亲步步深谋远虑,儿子输了。”
荣王笑着道:“父亲如你这般年纪时,尚不及你。”
父子二人闲话了两句,荣王提醒道:“你若得空,便多去看看你母亲。”
李录应声“是”,去年一个冬日熬下来,母亲原本刚有些起色的身体,而今又一日不如一日了。
知晓父亲忙碌,李录便适时起身施礼,临去前,想了想,低声问了一句:“敢问父亲,马婉要如何处治……”
荣王对马婉这颗棋子的存在显然并不放在眼中,闻言只一笑,道:“立场虽有相悖之处,但她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何处置去留或善用,你自行做主即可。”
李录垂眸:“是,多谢父亲。”
他的父亲向来如此,在底线之内,总会给予他足够多的自我做主的权力,所以他从前从未感受到分毫压迫。
离开的路上,李录脑海中闪过了马婉不安的脸庞。
是,他的确该将人留下善用。
毕竟如今他能够真正掌控利用的东西,实在太少了。
荣王妃信佛多年,荣王便为妻子在王府中建了一座佛堂。
荣王妃如今病入膏肓,已很难下床走动,但佛堂中仍香火不断。
一道清瘦至极的身影,此刻正跪坐在佛堂内抄经。一旁为她研磨的侍女,神情麻木呆怔,眼睛红肿,不知哭了多少回。
抄经的人正是马婉。
自去岁年底,她按照祖父和圣人的交待行事之后,荣王府便以让她这个儿媳为婆母抄经祈福为由,让她就此留在了这座佛堂内,已有足足四月之久。
她知道,这是变相软禁。
这四个月里,她的话无法从此处传出去,外面的消息也传不进来半句。
这种连正面质问和明确发落都不曾有,也未给她任何说话机会的举动,叫她愈发煎熬。出于自保,在荣王府态度未明之前,她亦不敢主动有过激的言行,然而日复一日,却不知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
她想了许多,也盼了许久,却始终未有盼到想见之人前来。
难道荣王府打算就这样困她一辈子吗?那他呢?他是何想法?
马婉心不在焉地抄经间,一向寂静的佛堂外,忽然有动静响起。
“见过世子……”
负责看守之人的行礼声传入马婉耳中。
马婉抄经的笔一顿,笔下洇开一团墨迹,她将笔放下,立时站起身来——是他来了!
我不能没有你
随着佛堂的门被下人从外面推开,一道清瘦的人影随着门外泄露进来的光线,一同出现在了马婉的视线当中。
已是三月末,立夏在即,来人身上仍然系着薄披,披风下一袭银灰色绣竹长袍,与其周身温润清雅之气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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