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看不见(2 / 2)
「再照!」
五个人又照了一次。
白光一扫,窥隐镜上,清晰地呈现出了小树林中的一草一木,一虫一石。
但就是没有那一个墨画。
不光龙鼎宗的五个弟子,有些发懵,就是场外的各宗道法长老,都不由面面相。
观战的修土,更是议论纷纷,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墨画不就站在他们面前麽?五个人拿着灵镜,在发什麽呆?」
「窥隐灵镜,窥不破隐匿?坏了?」
「龙鼎宗不是四大宗麽,应该不差钱吧,怎麽还弄这种『过期灵器」?」
「这是论剑大会,配给弟子的窥隐镜看不破隐匿,不是把自己做宝搞?」
「好歹是四大宗,应当不至于吧———」
「那现在是什麽情况——」
场内,龙鼎宗的五个弟子,同样心头一片茫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还能有窥隐镜,窥不破隐匿的情况。
这样一来,形势就完全变了。
「洒显隐尘—」
龙鼎宗为首的弟子当即道。
五人便各自分开,念诀施法,催动神识,开始御物,将一个匣子中的粉尘洒向小树林。
这些粉尘,漂浮在空中,只要粘在身上,短时间内挥之不去。
墨画只要陷入粉尘之中,也就现了身形轮廓,不可能再藏匿身形。
但这显隐尘,刚在小树林中弥漫开来,忽而便狂风骤起,呼啸而来,卷动粉尘,向林外漫天飘去。
「狂风阵!」
龙鼎宗弟子咬牙道。
小树林四周,布了狂风阵,一经催发,便会掀起狂风,将显隐尘尽数吹散。
「这个该死的小子,当真狡猾!」
而窥隐镜失效,显隐尘被吹散,他们针对墨画的手段,就尽数作废了。
龙鼎宗原本觉得,他们已经足够「尊重」墨画了。
灵器也带了,显隐尘也用了。
结果现在看来,这种「尊重」,还是太流于形式了,不够发自内心。
而趁着这段时间,令狐笑四人,也杀了过来。
找不到墨画,龙鼎宗的五人,也只能跟令狐笑他们厮杀。
好在他们实力还是强的,正面对抗,也完全不逊于太虚门,而且他们还是五打四。
但打着打着,小树林里,就开始有火球术往外飞。
墨画也露了头,用法术支援队友。
「杀了他!」
龙鼎宗为首的弟子,立马指着墨画冷喝道,
两个龙鼎宗的弟子,当即身形一闪,如虎啸龙吟般,催动身法,冲进树林。
可环顾四周,林木幽深,哪里还有墨画的影子。
他们只能又退出来。
可他们刚退出来,墨画又露了头,手指频点,嗖嗖嗖地又对他们丢火球术,
丢水牢术.—
两个龙鼎宗弟子,怒不可遏,顶着法术,又往树林里冲。
刚冲进去,墨画又不见了。
他们再退,墨画再露头,再对他们丢法术。
龙鼎宗的五个人,肺都要气炸了。
场外的观众,也看得血气上涌,脑壳嗡嗡的。
太贱了!
真的是太贱了!
这麽多年,这麽多届论剑大会,他们真没见过,这麽无耻,这麽赖皮的弟子好岁是论剑大会,那麽多人看着。
你不要脸,你背后的宗门,还能不要脸麽?
老是用低阶法术恶心人,真的有意思麽?
但墨画还真觉得老有意思了。
敌人来了,他就跑;追到面前,就隐匿;敌人退了,他再远远地丢法术。
而且这一来一回,牵扯了两个龙鼎宗弟子。
剩下三人,被令狐笑四人压着打,已经中了不少道冲虚剑气了。
龙鼎宗的阵型,也被他搞乱了。
龙鼎宗的弟子,也察觉到这样不行了:
「别管墨画了,先杀令狐笑。」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另外两个龙鼎宗弟子得令,丢下墨画,回援了过来,五人齐心围攻令狐笑四人。
一时龙气崩腾,鼎声轰鸣,剑气席卷,割金碎玉。
没人管墨画了,墨画更开心了。
他开始站在小树林边,放开神识,统筹全局,无所顾忌地丢法术。
主要是火球术,夹杂一些,金鸣术,金闪术,水牢术,木缚术,流沙术———
等等威力不强,但效果却十分恶心的小五行法术。
龙鼎宗的弟子,苦不堪言。
放在以前,他们这些天之骄子,对此类低阶五行法术,看都不会看一眼。
他们眼中,只有威力强大的上乘道法。
用这种不入流的小法术,只会遭人耻笑。
但现在,他们却被这些低阶的小法术,频频折磨羞辱,狼犯得可笑。
在堂堂论剑大会上,在各宗门,各世家,以及九州各界修士万众瞩目之下,
被不入流的低端五行法术「凌辱」—
龙鼎宗的弟子,此刻也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为什麽那麽多宗门,那麽多弟子,对墨画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了。
论剑还在继续。
双方修士还在混战。
剑气,法术乱飞,拳脚轰杀,十分激烈。
但放任墨画发挥的战局,肯定不会有好结果,渐渐地,龙鼎宗就有些吃力了他们平均实力是强,但坏就坏在,没有一个像令狐笑这样的,真正的「天骄」。
很多时候,局势僵持的情况下,是需要一个「天骄」,来打破僵局,力挽狂澜的。
正因如此,天骄才会受众人吹捧,受万人期待。
没有天骄破局,那形势只会恶化。
再加上,与金刚门的石天罡一战。
令狐笑得到了磨炼,剑气更强了。
欧阳轩几人,也增加了对付「强大体修」的经验。
墨画的法术,也更纯熟,更刁钻,更阴险了。
因此龙鼎宗,只能节节败退。
而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龙鼎宗渐渐意识到,这场论剑,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获胜」这一种可能。
因为这是「斩首」赛。
墨画是那个「首领」。
这个首领,是会隐身的,而且没人能看破他的隐身。
也就是说,他天然就立于不败之地。
哪怕他们能将令狐笑四人,全都斩杀,那也没用。
墨画只要找个地方一蹲,隐匿一开,根本没人能找到他,
找不到他,就杀不了他,就斩不了首。
这局从头开始,就是个「死局」,根本就赢不了!
这麽一想,龙鼎宗几个弟子,心都凉了。
一场注定赢不了的局,这还怎麽玩?
哪怕他们拼尽全力,顶多也只能争一个「平局」,但太虚门肯定不会同意。
而且,对方的「首领」墨画,见势不妙,可以隐身,躲掉一切伤害。
但他们龙鼎宗不行。
他们的首领,可「隐」不了。
不仅「隐」不了,还会一直暴露在太虚门的攻击里,一直遭受令狐笑的剑气砍杀。
一缕绝望在心中蔓延,越来越深。
但这是论剑大会,他们是四大宗弟子,尽管局势不妙,他们还是不甘心放弃此后的战局中,龙鼎宗的弟子,还是找了其他手段,尝试突破此等困局。
最主要的,就是想办法勾引墨画,杀了墨画。
墨画太脆,容错太低。
只要他有一丝一毫大意,露出任意一点破绽,龙鼎宗的五人,无论是谁,都能一拳把他给宰了。
但墨画神识太强,也太机灵了,只要有一点危险的苗头,当即一隐身,往小树林里一钻。
谁也不知他「猫」在哪。
场外的观众倒是知道。
他们恨不得打破五品大阵,飞进论剑场内,亲口告诉龙鼎宗的弟子们墨画的位置。
告诉他们,墨画根本就没走远!
他就隐着身,骑在大树上,一脸悠哉地看你们的笑话。
但可惜他们做不到。
就这样,局鸟一步步恶劣。
最终,四大宗之一,堂堂龙鼎宗的天骄弟子,也切切实实被墨画的隐匿术恶心企一场,就裳落败。
所有人心中,都觉出企古怪。
他们都意识到,墨画的这门隐匿术,有点不太亢劲了·
这是一门,「窥不破」的隐匿。
这也意味着,墨画将是一个,「看不见」的灵修———
一个看不见的灵修,要怎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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