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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亦无来思我亦飘零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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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姜望除了修行,就是写信、收信,各种各样的安安的信,总是想他想他想他,再就笔锋一转问他可不可用管一管「练字侠」。

左光殊的水色纸鹤也频频飞在太虚幻境里。让他回淮国公府坐一坐。

他自是都回应,也都不能去。

值得一提的是,荆国天骄黄舍利,倒也传来了一封信,从漠北寄到星月原,而能如此及时、准确,可见大荆黄龙府的实力。

在信里,黄舍利积极地邀请姜望去黄龙府做客。

言曰:「君既自由身,当为自由行。朝东海而暮北漠,抱长月而枕玉峰。」

信里饱含热情地描绘了荆国风光,什么万丈兵器冢,什么百里煞鬼坡,什么落魂岭,什么恶灵泉……表示姜望若至,天天有架打,天天能切磋。

在信的末尾,还特意强调,大荆帝国民风淳朴浪漫开放,绝不会限制望君的人身自由……

如果没有这句强调,姜望说不定还真去了。

说到太虚幻境。

在见叶青雨之前的八月十五日,姜望就已经重启了福地挑战,再一次将作为最末福地守关者的「斗小儿」击溃。彼时他正压抑着情绪,全程没有跟「斗小儿」说一句话,也没有让「斗小儿」把一句话说完整。只给予了狂风骤雨般毫不停歇的打击,一直打到彻底破碎,论剑台上都找不到残留。

然后在天风谷里弹指即过的九月十五日里,他再一次击败了赢得名额前来挑战的「斗小儿」。

这一次给了「斗小儿」说话的机会。

「斗小儿」一边战斗一边跳脚大骂,说自己堂堂大楚卫国公之后,竟被如此针对。可恶的独孤无敌,特意在这福地的最末一位,反复上下,单刷他斗某人。他不服不忿非常生气,一定要独孤无敌报上真名,放言太虚幻境无法展现真正实力,要在现实世界寻到本人单杀……。

姜望静静等他骂完,一剑捅飞了他。

而恰是在这一天,太虚幻境又迎来了新规则——

规则一、神临修士的论剑

台挑战全面开放。在论剑台赢得了荣名「三才神临」的修士,才有资格挑战福地。

规则二、在赢得胜利的情况下,福地挑战最多可以连续挑战三场。

规则三、已经获得福地的神临修士,仍然可以进行论剑台挑战,但无法参与神临修士的论剑台排名。

相对来说,因为足足有七十二名神临修士被排除在论剑台排名外。

三才神临的含金量,好像远不如四象外楼、五行内府等。

但考虑到神临与神临之下的本质差距,这倒也没有那么难以让人接受。

所谓「一定之规必是陈规,不易之法定有不宜。」

随着参与太虚幻境的人越来越多,太虚幻境的规则也是在不断调整。

新规则很明显是要逐渐杜绝那些捡漏的情况。在参与太虚幻境的修士越来越多,神临修士的数量也赶上来之后,太虚幻境就索求「质」的贡献了。

姜望不太在意这些。

无论规则如何,他总归是横趙。

福地新规则对他来说唯一的影响,就是他作为最末福地的守关者,在击败了挑战者之后,轻松连下三楼。

重回福地六十九。

而那个发誓卷土重来的「斗小儿」,却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疯狂参与论剑台对决,赢得论剑台前三的排名后,才有机会重新「叩门」。

但能够预见的是,哪怕他的挑战之旅再顺利,恐怕一时半会也再碰不着「独孤无敌」了。

体贴如独孤无敌,为了给斗小儿更长久更深刻的印象。在轻松完成福地挑战的同时,还向他所击败的每一个福地拥有者,展示「斗小儿」的战法。

并将击败「斗小儿」的诸般套路倾囊相授。

虽不至于靠着这些指点,阻断「斗小儿」的进阶之路。但「斗小儿」若是执意隐藏实力,又有个大意什么的,翻船也不稀奇。毕竟大家同为神临修士,虽然实力参差各有,但抓住机会打空门,也不至于破不了防。

姜望在太虚幻境里又打人又教人,忙得不亦乐乎。

而他们的酒楼白玉京,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客人。

他踩着熹微的晨光而来,头戴斗篷,身穿僧衣,整个人干净清爽,还非常有礼貌。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等酒楼开业。

其实是还没有到开业的时间的。

厨师尚在备菜,门板堪堪拆卸了一扇,爆竹未点燃……

白玉瑕虽然意外这时候有人来,但也亲自迎接:「大师要用点什么?」

僧人摘下斗篷,露出清秀明净的脸,很认真地道:「我是来化缘。」

「没问题,欲迎八方来客,须有方便之门,请这边坐。」

白玉瑕不知来者何意,但自有名门气度,并不吝啬,请这僧人落座了,只问道:「葫芦酒,牛肉锅,蕨菜煲,可否?」

年轻的僧人竖掌礼道:「多谢施主美意,贫僧持荤腥戒,不用辛菜肉食。请给一钵水,一个馒头就好。」

白玉瑕亲自给他装了一钵水,拿来一个白面馒头。

「这里为什么叫白玉京?」年轻的僧人问。白玉瑕面露微笑:「因为是仙人居。」

僧人「噢」了一声,端谨地坐在那里,慢慢地吃完喝完。同白玉瑕道了一声谢,又戴上斗篷,离店而去。

年轻僧人显然有非常清晰的目标,很快离开天风谷,来到赫赫有名的从林马场。

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一路默不作声,竟也叫他走进了牧场的议事厅,走到了马场主人熊伯辰的面前。

长林马场据说背后有景国撑腰,堪称手眼通天。能够同时跟象国和旭国做马匹生

意,而在星月原岿然不动。也就是在前次星月原之战的时候迁徙过一次,战后很快又回来。

此时的熊伯辰正召集了一班长老在议事。

以眼神止住了其他人的躁动,警惕地看着刚刚踏进门槛来的和尚:「你是何人?若是真佛,何不摘下斗篷,一露真容?」

僧人只反问道:「你们为什么一直派人盯着白玉京酒楼?」

熊伯辰的脸上顿时不好看,冷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出家人,少管闲事为妙。」

僧人用一种背诵范文的姿态,十分认真地道:「我跟白玉京酒楼有缘,不得不来说一句公道话。人家刚开张,又没有得罪你们,这样很不好的。星月原这么大,天风谷那么远,你们做的生意也不同,人家又不会影响到你。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让你们这样做的,你可不可叫他不要再这样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十年和尚怕老虎,大家何不坐下来讲道理。」

态伯辰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是哪里来的和尚?和白玉京酒楼有什么缘?」

年轻僧人骄傲地说:「我是三宝山的和尚!至于缘分嘛,是刚刚化来的!」

「去恁娘的刚刚化来!」一听是如此名不见经传的三宝山,人们就格外地无法容忍敷衍。旁边的一名马场长老霎时拔刀而起,大骂着一刀斩向此僧人:「耍老子们蛮?」

「刘长老不许冲动——」熊伯辰佯作阻止,也顺理成章地阻拦不及。看着那狠厉的一刀愈来愈近。

年轻的僧人却也纹丝不动。

铛!

刘长老的快刀斩在和尚胸膛位置,但只带出了一长溜的火星。

根本连僧衣都斩不破!

在满堂惊骇的目光里,年轻僧人小心地摘下了斗篷,露出那张干干净净的脸。

这斗篷自他从师弟头上摘走后,就从未离身,此时亦是先将它收回储物袋中。

然后这个五官清秀的和尚开始卷袖子,笑容十分灿烂天真:「呐,是你们先打我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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