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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暇:“言上将您喝醉了吗?”
被抑制剂安抚,又晕得找不着北的人靠在沙发角落,负气般一字一顿:“没有。”
都睁眼说瞎话了,还没有。
裴松凛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支着下巴轻慢地看着他:“也就是说你现在说什么都作数的,对么?”
“是……的。”
“那么……”裴松凛的手压着沙发边缘,倾身靠近,嗓音放得很轻:“我喜欢你很久了,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他虽然是这么说,但却看的是光屏里录制的画面,循循善诱:“给我个身份?”
言欲一动不动,要不是那双眼时有时无地在失焦,裴松凛会以为他在认真听着。
这样的伎俩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但谁让言上将已经不留恋他这张脸了呢?
等了很久,在裴松凛以为他是没听进去,刚想重复时,跟前的人点了点头。
有人上当了。
录制甫一完成就被裴松凛保存下来,他淡然一笑,希望明天言上将醒酒之后不要太后悔。
做好一切,裴松凛转身想给他准备醒酒茶,刚要回头,沙发里的人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袖,嗓音低哑:“没、没了吗?”
裴松凛垂下眼睫,审视般看着眼前的人:“嗯?”
言欲被酒意和腺体的余痛酿得浑身无力,懒倦疲惫:“很喜欢我,就要这一点?”
以前在军队里呆的时候,是有那么些个上将军官一醉就成暴发户,挨个给身边的人升官加爵。
不过这些都是玩笑话,受封受赏的趁着气氛应两句就算了,等清醒了再主动问人要的就是脑子有问题。
裴松凛向来觉得这种行事准则怂且俗,也没想过有天自己也会被套住。
他托着下巴,因为想要的已经到手,不再伪装,神情有些散漫:“哦,那你能给我什么,牌位吗?上头写先夫还是挚爱?”
如果是先夫,那就证明只是空有个身份,挚爱么……勉强算有点分量。
可跟前的人却忽然皱眉,小孩子般扭过头:“这个不、不给。”
“为什么?”裴松凛眉目渐冷,“好歹给你当了那么久靠山,这点情分都没?”
言欲没搭理他,只是执拗地把脸埋在沙发的一角,像是在藏。
情绪到底是被对峙的沉默消磨干净,裴松凛叹了口气,无奈又好笑:“知道了知道了,你没良心,不给就不给吧。”
言欲也不知道被他话里的哪个字眼戳中,皱着眉回头,有那么点瞪的意思:“藏……起来了。”
“藏?”这个答案有点意外,裴松凛轻轻偏头,“你真给我立了牌位?”
言欲又皱眉摇了摇头。
裴松凛下意识觉得言欲这个“藏”指的是另一样东西,却又反应过来面前这人喝醉了,酒后的话压根不能当真。
想到这里,他的嗓音又凉了下来:“藏,是指你藏在心里,那个在纳维亚的白月光?”
言欲咂摸了一阵这个定义,慢慢吐字:“嗯。”
话音刚落,仿佛触到了回忆里的机关,言欲没看到少年阴沉下来的眼神,轻垂下眼。
……九月二十四日,是他在纳维亚第一次见裴松凛的日期。
当时年轻气盛的少将意气风发,被人簇拥环绕着,即便出入在这种不入流的场所也是纤尘不染,矜贵慵慢的贵公子。
言欲已经想不起自己当时在哪一个角落躲藏着,只记得自己没见过多少光鲜亮丽的人,所以一眼就把裴松凛看进眼里。
当时只是觉得好看,遥不可及。
后来也没想到会在拍卖会上被同一个人一眼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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