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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你现在已经见到我了,我没受伤,人好好的。你怎么还不走呢?”
蔡逯回:“想跟你说会儿话,说什么都行。”他又反问:“你怎么也不走?”
她指了指院里的尸体,“我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反正禁军他们也抓不到我,我待够就回去。”
蔡逯侧眸看她。
灯笼染了血,洒下来的灯光黄与红交织,阴森森的,像来到了阴曹地府。
她就待在这阴曹地府一般的环境里,泰然自若。
她把一条衣片撕下,拧干血水,绑在被划伤的手上,当绷带用。她手指翻飞,灵活地将衣片系成结,又用牙咬掉多余的线头。
动作熟稔流畅,像做过无数次。
做完这些,她又捧了把雨水,往脸上一扑,洗掉所有血点泥点。
她还想把剑擦一擦,却突然想起,剑插在蔡逯身上。
“你赶快回去吧。”她说,“找个大夫,给你疗伤。这把剑,拔出来就扔了吧。刃都卷了,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蔡逯脸侧也沾了点血。不是他的,也不是她的,而是那些死人的。
灵愫从身上再撕下一个布条,攥成手帕的模样,俯过身,把他脸上的血点擦掉。
无意间,俩人对视一眼。
蔡逯看起来,比她更失魂落魄。
他的精气神很不对劲,但她一时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
他突然说了句:“你是不是很恨我?”
灵愫否认,“咱俩无冤无仇的,我干嘛恨你?爱与恨都是很消耗人情绪的,尤其是恨。多恨一个人,就代表自己多一份无能。”
她想了想,“你是指蔡连那事么?你放心,我不会因这事恨你。”
她说:“这事想起来就很可笑。那时,你还在辽国求学,蔡相与夫人离蔡连他们有八百里远,连蔡连是哪条狗都不清楚。你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大概是都姓‘蔡’吧。”
可就是这么可笑的一件事,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越拔,反而扎得越深。
她说:“最初,我的确有怀疑过你家的人。甚至还想过,要不把你和你爹娘都虏来囚禁,严刑拷打,不问出个好歹就不放你们回去。只是这方法太过冒险……”
她撞了撞蔡逯的肩,“你们一家三口的心眼,都在你爹身上。论心机,我想彼时的我,玩不过一个老狐狸政客。”
“所以啊,你也别有愧疚感。此事与你无关。”她说,“现在你知道了,最初我对你示好,只是想接近你,利用你,顺利拿到卷宗而已。”
说这话,她原本是想撵蔡逯走的。
她暗示他:我对你只有利用,现在利用完了,你可以滚了!
可蔡逯听过,反倒离她更近。
蔡逯出声道:“我第一次见你杀红了眼,第一次了解你的真正想法。我以为我会有各种情绪,可能会郁闷、气愤、委屈。可现在却是,我只想跟你再待一会儿。别赶我走,就待一会儿。”
灵愫看向蔡逯,眼神复杂。
蔡逯在这段不健康的关系中越陷越深,这意味着他会越来越黏她。
她不喜把关系处得牢靠,到时甩都甩不掉,当真令人心烦。所以就想着怎么把话说开,让他早点远离她。
可当下,她实在太累,精神高度紧绷,肢体痉挛发抖,她没有精力再去打感情牌,苦口婆心劝他。
不走就不走吧,反正等她去了苗疆,他们也见不了几面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说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易老爷是进士出身,可他性情耿直,得罪了很多人,最终被贬到老家石溪县做县令。当时易家主仆数口,都是易氏宗亲。从前大家就亲近,如今住在同一府邸下,联络更是紧密。”
“易老爷和我爹易管家,都是在该当爷的年纪才当了爹。小姐很早就去私塾念书,顺便把我也带了过去。那个时候,她坐在屋里写字,我闲不住,就跑到外面捉鸡逗狗。”
“厨房的大婶总爱把饭菜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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