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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恒按住他,不赞同道:“好好躺着,别乱动。”
“臣已经没事了,殿下坐。”叶鸣谦下床的动作受阻,只好往里侧让了让,给沈明恒空出一大块地方。
沈明恒摸了摸他的额头,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睡一觉的功夫,温度已经下去了。
沈明恒微微蹙眉:“怎么会生病?”
“许是这段时间天气多变,一时不慎着凉了。”叶鸣谦轻描淡写:“臣已经大好了,殿下不必忧心。”
裴定山嚷嚷反驳:“才不是,明恒,是我跟他说了你想让他去西域驻守,他整天发愁,饭也不好好吃,这才生病的。”
“这样吗?”沈明恒抬眼,轻叹口气,温和道:“鸣谦,你不愿意去可以跟我说的,我会向父皇举荐别人。”
这点小事,也值得自苦至此?
叶鸣谦摇头:“不是的,臣没有不愿意,臣只是……”
他低低道:“臣不想离开殿下。”
没有人比他与沈明恒相处的时间更长。
叶鸣谦是个孤儿,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很淡薄,他不记得自己的家人,不记得自己的年岁生辰。
倘若用尽了全力去回忆,只能依稀记起他曾跟着一群有着枯瘦憔悴面庞的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耳畔终日萦绕着不绝的哭声。
他小时候大抵是个难民,叶鸣谦想。
后来他走不动了,他躺在一个大石头后面,渐渐看不见队伍。
深秋的风已经带上了肃杀的寒意,落叶纷纷扬扬,铺在地上倒也松软。
叶鸣谦衣衫褴褛单薄,石头为他挡去三两风,但终究用处不大。
他快要死了。
那是他最初的记忆——从一段缓慢的死亡开始。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生命的流逝,时至今日,依然记得那时的感觉。
就在他意识逐渐昏沉的时候,他察觉到身上多了一分暖意。
叶鸣谦勉力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精致干净的、有着松软绒毛的披风。
他干枯肮脏的发丝落在绒毛上面,即使那时的他幼小到一无所知,还是本能地觉得羞耻。
他努力地把眼睛睁大了一点,见到旁边蹲了一个小孩儿。
粉雕玉琢,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这时有人惊呼了一声:“公子!”
来人边走边脱下外衣,将小孩儿裹了起来,心有余悸道:“裴少爷怎么可以偷偷把您带出去!这荒郊野岭,多危险啊!”
小孩儿摇了摇头,“不是偷偷,我自愿的。”
他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颗糖果,问被白色披风盖着的叶鸣谦:“你要吃吗?”
鼻尖萦着甜甜的香气,叶鸣谦许久不曾进食,但他现在累极了,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叶鸣谦幅度微小的摇了摇头算作拒绝,他闭上眼睛,将自己半张脸埋在柔软的绒毛中。
“公子心善,但他快死了。”
“如果我们带他回去,他就不会死。许叔,我们带他回去好不好?”
一个难民而已,公子想救便救了,就当养只小猫小狗解闷。
“许叔”没有犹豫,用上请示的语气:“都听公子的。公子,我先抱您回去,然后再让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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