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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誉确实反复问过他许多次是否有意皇位,他那时只以为是谋士的考验,要看他夺嫡之心是否足够坚定,于是每一次他都毫无动摇地说“是”。
如今他知道了,那不是考验,那是丧钟。
他每应一次,周时誉对他的杀心便增一分。
周时誉、文黎、宋景年,这三人果真是世间少有百年难遇的奇才,可是啊,从一开始,他们就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我若知道皇长兄还活着,也许你问我时,我会有别的答案。”
沈谦益神情有些悲哀:“共事数月,沈谦益自问并无亏欠之处,先生可有半点信过我?”
文黎愈发愧疚:“事关重大,殿下,实在抱歉。”
文黎前半生堂堂正正,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所行之事无愧于心无愧于人,让他过意不去的,唯有一个沈谦益。
人这一生总要经历许多两难,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可身在局中,未至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谁知道自己是佛是魔?
也许很多年后物是人非,他会后悔年轻时为了沈明恒赌上一切,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今日之后,我与二位的情分,便犹如此此杯。”沈谦益拿起桌上待客的茶杯,重重向地上砸去,瓷器破碎声尖利,散落满地狼藉。
他原想割袍断义,只不过衣裳若是短了一截,出去后指定会被人看出。
沈谦益虽然愤怒但理智还在,实在不想多生事端。
他们三人离得近,碎片飞溅,掠过周时誉的手背,顿时多了一条血痕。
点点殷红洇出,周时誉眉眼微垂,又道了一次歉,“殿下,对不住,我会保你性命无虞,后半生衣食无忧,待事情做完,周时誉定当登门,向殿下负荆请罪。”
“难不成你们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吗?”沈谦益冷笑:“我知道禁卫军统领实际上是你们的人,你们自然可以让他打着我的名义造反,以此继续你们的计划,但我还没输,你们大可不必开心得这么早。”
周时誉默了默,他叹了口气:“那便各凭本事吧。”
沈谦益拂袖而去。
刚上马车,帘幕落下,沈谦益脸上神色瞬间变化,方才的委屈、愤怒、悲哀尽数消散,只余下面无表情的漠然。
他与周时誉二人确实缘分已尽,不是在那茶杯破碎时,而是早在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
并非不生气,只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喜怒不能太过自由,之所以表现得那样激动,更多是出于政治考量。
——他需要周时誉与文黎的亏欠。
——他如今几近一无所有,任何筹码都不能放过。
沈谦益微微闭眼。
沈明恒自小便是尊贵肆意的皇太子,沈承孝身后也有尹家,唯有他战战兢兢。
自出生起,什么样的难关他没见过?无非是信错了人而已。
他不会认输。
第27章 嚣张跋扈的草包太子(27)
马车吱哑驶过长街, 大抵是看出沈谦益的心情不妙,下人一时没敢询问目的地。
待马车缓慢地行驶出了一段距离,下人才小心翼翼地问:“殿下, 可是要回府中?”
沈谦益思量片刻, 说道:“不,去皇宫。”
世家是可以豢养府兵的,虽然数量不多,但他们若是联手,那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沈谦益或许不是对手,可他毕竟姓“沈”。
得益于前段时间沈绩给他的特权, 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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