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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肤粉腮的小郎君,说甜言蜜语能三言两句哄得男人找不着北,说起狠话来也是直刺人心窝子的。

齐朝槿听到他提魏琰的名字,神色当即森寒得凛若冰霜。

眼底情绪翻涌,沉着脸,“齐某说的是是自己的结发郎君,不敢和魏小侯爷的人扯上关系。”

他转身离开时,宽袖还湿哒哒地滴水。

……

又一年八月十五中秋夜。

京城的中秋灯会比长州县要气派得多了。

铺子门口竖起彩绘旗帜,门面彩楼结着纸花灯笼。京城御街筑了灯山,彩带结扎,重重叠叠,上面是著名丹青手绘画的神怪故事。

万盏灯烛,明亮如白日。

御街两廊的艺人,歌舞百戏,还有支着许多饮食、博戏的摊子。

人潮拥挤,摩肩接踵。

这时御街上没了平民与官员的分别,皆是来逛灯会的游人罢了。

水鹊提了盏小鸟花灯,巧山走在靠近人流的外侧,唯恐人群挤到了娇客。

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走运,和御街对面的齐朝槿对上了视线。

怎么走到哪里也能见到男主?

但水鹊也不可能一直躲在侯府后院里,只是这次出来得不凑巧。

巧山不知道他为什么停驻了步伐,“小水郎君?”

水鹊摇摇头,“没事。”

好在齐朝槿只是冷淡地移开了视线,没有往这边走上来。

各自顺着人流前行,隔着一条御街,行走的是相反方向。

天干物燥,不知道是哪家酒楼打落了灯烛。

人群中有人高声:“走水了——!”

小鸟花灯撞落在地,巧山被挤得和水鹊分开来,人影很快见不到了,忙喊:“郎君!郎君!”

水鹊撞了几个趔趄,但是并未摔倒磕碰到。

因为没多久,有人逆着人潮拥挤,过来大力拥住他。

火烛明晦变化,齐朝槿的神情模糊不清,语气中尽是后怕。

他喃喃道:“幸好……幸好这次没有弄丢你。”

锯嘴葫芦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无意识中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水鹊缓缓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是下意识地拍了拍齐朝槿的背,安抚他。

这样的大节日,望火楼时刻有人瞭望,军巡捕是随时待命着要灭火的。

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的军士们,以极快的速度赶到现场救火。

马嘶声高而长,御街尾赶来一队殿前司的兵马,为首者是副都指挥使,拔剑出鞘,寒芒晃眼,高声号令慌乱的百姓镇定待命,若有肆意推搡踩踏者押入大牢。

众人镇静下来。

接着由殿前司的军士有序地引导人流疏散,为军巡捕让出更多救火空间。

全是训练有素,身经百战,从起火到灭火,左右将近不到半炷香时间。

魏琰终于寻找到水鹊,他今夜殿前司当值,因而不能够陪同水鹊逛灯会。

听闻这边起火,心脏都要从喉咙跳出来,火急火燎带领军士到御街疏散人群。

他翻身下马,看到齐朝槿,顿时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做什么呢?”魏琰强行分隔开两人,“大庭广众的,这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齐朝槿不得已松开水鹊。

冷声谴责:“魏指挥将人哄骗上京,却连水鹊的人也护不住。”

要是单独对着水鹊,魏琰必然是满脸内疚,可齐朝槿在,他一说话,魏琰心中的火气就蹭地燃烧起来。

越燃越烈。

检查了水鹊周身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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