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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受皇阿玛喜爱,她们是有恃无恐。不?过六姐也不?是好?惹的,直接翻了个白眼,闭目一头栽倒在了骂得最凶的那位福晋身上。”  “局势瞬间逆转,瞧着更像福晋们为老?不?尊,逞口舌之?快把个稚嫩小童逼得病发。在那般宫中庆典上,这样的事闹大了对谁而言都算不?得光彩,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孟夏微怔,以她的眼光看来,幼年六公主靠装病全身而退的招数算不?得多高明,只是普通孩子想法与手段。  但落于当时年幼惶恐的八公主眼中,挺身而出?的六公主无异于天神下凡,无一处不?好?。  八公主继续道?,“那次之?后,我很长时间没见过六姐。她体弱多病,除了去乾清宫面?圣,平素顶多会在阖宫欢庆的宴席庆典上露露面?。”  “又是个宴席,照样还是那些女眷,女人一凑堆这嘴总是闲不?住。你知道?的,我幼时生得不?算好?看还皮肤黑亮,她们便?嫌弃笑话,说我相?貌没有传到额娘一二分?好?,瞧着竟和其他阿哥公主天差地别。倒是能和六姐比一比,都生得出?人意料,晚上见了能吓破胆。”  “当时六姐的脸尚未复原,疤痕明显,这种话明显不?怀好?意……”  “我额娘其实在场,不?过她忙着顾看年幼的十?妹,只是含糊赔笑而过,不?以为意。”  孟春念起旧主子的软乎性情,以及对待孩子们偏颇,心知八公主这话是说客气?了。  八公主身为敏妃三个孩子中的老?二,只是个样貌平常不?得圣心的女孩儿。上有聪慧的兄长压着,下有讨喜的幼妹比着,她能从敏妃处得到的关注本就少之?又少。  算起来,彼时的敏妃也只不?过是个小小贵人,若为替女儿撑腰,争两句口舌之?利而得罪一大帮子女眷,这事显然是不?划算。  孟夏几乎能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又是六公主出?头了?”  “是。”八公主点头如捣蒜,故意绷紧小脸,模仿起幼年容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微抬下颚,把孟夏当做口出?恶言的福晋,上下打量后冷声道?,“您揽境自?照几十?载,胆子竟还没练出?来?”  “这……”孟夏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六公主于阴阳怪气?一道?上,简直是个无师自?通的怪才。  幸亏她身子骨不?行,若是个健全人,就冲她这般胆大不?羁的做派,但凡多赴几次宴,那些宫妃女眷绝对联手让她长不?大。  当然,这些话孟夏不?敢当着八公主面?前?直说,只能委婉措辞,讪讪道?,“这可真是,哪里不?平哪有六公主。”  “确实如此,别看六姐幼时病弱,实则一身侠胆。我只是列举与我相?关的一二,她肯定还帮过其他人。”  八公主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不?然你以为六姐那些貌丑无盐,性情古怪的名声怎么传到民间去的。她这些年分?明连明德堂的宫门都极少踏出?,说到底,全是陈年积怨惹的祸。”  孟夏闻言很是讶然,在她眼中八公主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万万没想到,八公主还能想到这般深入。  这也足以证明,八公主是真的打小起便?看重六公主。  孟夏皱眉,索性顺着换了个说法劝阻八公主,“这桩桩件件皆是公主亲身经历,想必公主很是清楚以六公主性情,眼底揉不?得一粒沙子。既然如此,公主若强求取得六公主原谅,继续同住,岂非等?同在给六公主添堵?”  八公主闻言,面?色倏地煞白,惶然惊觉位置对调了。  对啊,从她答应引六姐去内筒子河边起,她便?不?再是被六姐护在身后的幼童,而是成了碍眼的沙砾。  容淖在浮碧亭上,冷眼看着八公主失魂落魄随孟夏离开。  她听?不?见两人的争执,却能把两人的态度猜个八九不?离十?。  无外乎是八公主执意要上浮碧亭做最后的尝试,让她不?要向皇帝请命搬走,孟夏则想方设法阻拦。  容淖懒散收回?视线,随手拿了罐鱼食,趴在亭中廊椅喂鱼。她故意远远近近的抛食,逗得满池红鲤不?停穿戏莲叶。  等?她玩够了,回?头准备传水净手时,才发现皇帝一袭常服,执扇立于亭前?石阶上,望着她笑。  容淖赶紧起身请安,“皇阿玛怎这般悄无声息的来了。”  “若是摆了华盖御撵,岂能逮到你如此促狭,逗得满池锦鲤沸腾,跟下油锅一般。”  皇帝‘啪’的收拢折扇,提袍坐下,朗声笑道?,“这些鱼可都是太后的宝贝,特?别是那尾额上一点白的,养好?些年了。你仔细些,若给玩死了,挨罚时阿玛可不?会保你。”  “就是玩这条鱼才最有趣。”容淖眨眨眼,把鱼食罐子递到皇帝面?前?,像个卖力邀请同伴一同捣蛋的顽童,“不?信阿玛你试试。”  皇帝失笑,当真接过罐子,开始逗鱼。他比容淖准头强多了,每每都故意把鱼食抛到那尾额上一点白的锦鲤身上,逗得鱼群团团压着那条锦鲤抢食。  父女两玩够了鱼,这才落座席间,各自?净手。  皇帝漫不?经心瞥容淖一眼,“你可是有事找阿玛?”  容淖大大方方点头,爽利答道?,“不?过还是先用膳为好?,免得阿玛头疼起来,坏了胃口。”  皇帝被她的坦诚逗得好?气?又好?笑,示意梁九功传膳,“行,就依我们六公主的安排,先用膳,后说事。”  父女两都不?是重口腹之?欲之?人,况且这天燥热得慌,根本没什么胃口。  随意对付几口,便?双双放下牙著。  皇帝手捧清茶润口,以目示意容淖,“现在可以说了。”  容淖开门见山道?,“女儿总是晨昏颠倒,与八妹同住甚是不?便?,想要搬离佛日?楼。”  “搬离佛日?楼,你是当真会给阿玛出?难题。”皇帝扶额,“你可知道?,为了安置你入寿康宫,阿玛对太后费了多少口舌。”  “是女儿太过任性。”容淖从善如流认完错,仍旧坚持道?,“万望阿玛成全。”  “理由。”皇帝收敛笑意,不?怒自?威,“你应该知道?,安排你与八公主同住,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所以,莫要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出?来粉饰太平。朕倒是要看看,你有何非走不?可的理由。”  容淖抿唇,抬头直视皇帝,双目灼灼,“那也请阿玛给女儿一个必须住下去的理由。我这副病体残躯什么状况您最是清楚,那点女子私事于我而言,可有无可。”  “愈发口无遮拦了。”皇帝干咳一声,斥道?。  他虽为人父,但毕竟是男子,听?女儿直言道?出?这等?私密之?事,自?是尴尬。  容淖其实比皇帝更不?自?在,但这并不?妨碍她的固执,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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