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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突然,想问问他。

他的背影一顿,脚下也慢了一瞬。趁着这个空隙,我赶紧加快两步,走到了他的身侧。

“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他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好像是变声期后期的男孩子,但总是带着挥之不去的压抑。弗拉基米尔的身体似乎束缚着某一个地方,连我都不由自主地感到紧绷起来。

他停下脚步。

“你不是一副很伟大的样子吗?”他红润的嘴唇轻飘飘地吐出满满恶意,“自我牺牲,自我奉献之类的,明明只是马尔金家的养女而已。”

“你啊,到底知不知道婚姻是什么?”弗拉基米尔觉得有些好笑,一丝讽刺的笑声溢出他的嘴角,没有挂上丝毫温度,犹如这片大地上永冻的冰原雪川。

我死死忍住退后一步的念头,这幅模样的弗拉基米尔我是第一次看到。

无论是神秘的,冷漠的,高贵的,步步紧逼的,似一阵飓风以强势不可抗拒的姿态进入的他,都未曾如此时这样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蹭过,血花渗出,疼痛肆意。

“嗯,我知道。”

我知道的。

妄想是遥不可及的上一世,只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乖乖听话,医生们就会在病房门口的白色姓名贴纸旁打一个黄色的小勾,这意味着我也许能够在每日午饭后,得到一段时间自由活动,长短取决于护士们的心情和她们是否有约。如果有约会,她们会提早开始晚禁,如果没有,我会拥有稍微长些的时间。

不能离开所在的楼层,不能躲进监控死角。最后一个房间,在楼道的夹角,是一间破败的图书室,几乎没有人去,京天呈也没有去过,他虽然聪明,是喜欢看书的人,但他很难好好表现,不闹事,不藏药,他总是自我意识相当强烈,有自己的想法,我与他说过图书室的事情,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

那不能算好地方,只要推开咯吱作响,铁锈丛生的门,积了一层层的灰尘扬起,闭塞的空间照进午后暖黄的阳光,朦胧结成霜,似雾非雾,呛得我咳嗽不止。临窗依次放置六排铁架,上面堆满了书。

我不是特别乖巧的孩子,所以来得不经常,有一本书我却记得。

《萨摩亚人的成年》,是一本写着爱情,婚姻的书。当然,无关浪漫美好,这儿不会有那些书,多是正经严肃又刻板的大部头,论文与生物试验资料也堆得七七八八,《萨摩亚人的成年》主要研究了西方文明海中原始人类的青年心理,但我昏暗寂静的光线里,记住了一段话:未婚男女间的关系一般有三种类型:一种是“相爱在棕榈树下”的暗地交往,一种是阿瓦加(Avaga),即公开的私奔。还有一种是仪式隆重的求婚。

“求婚时小伙子,坐在姑娘的面前。”我抬头看向弗拉基米尔,语调平静,“大概,是重要的事情吧。”

弗拉基米尔没有听我似是而非的回答。

“哼······”他的手有些凉,抓着我的手指,力气不小,将我拉入最近的门。

一步踏入,明亮齐齐撒入空旷的宴会厅,侧边巨大的油画,装饰裹着银器,大大小小擦得锃亮,相互反射炫目的银光,水晶琉璃摆设高高托举,承载尊贵,又渲染了傲气。

“那。”弗拉基米尔指向最高处的座椅,耸立的椅背铺满了点缀的宝石,像极了扶摇直上的塔尖,高高在上,无人可及。

“看见了吗?”弗拉基米尔语气冰冷,“那是我的王座,是我要加冕的权力,我要承担背负的荣誉和对这个国家国民的责任。”

他不带一丝感情,微微扬起的嘴角没有笑意:“旁边,是你的位子,弗洛夏,从你来到巴甫契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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