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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响开来。
锦鱼顿时明白过来。若是敬国公夫人与许夫人在场,大概小公爷跟锦心也只能眉目传情。现在这样,又非独处,还隔着半片池水,桥上的姑娘,亭中的郎,借琴传情,真是既全了相思意,又叫谁也挑不出个错来。
难怪今日那么多的马车,敬国公夫人也真是宠子至此,竟然找了这么多家一起来凑这个热闹。倒是便宜她了。
这才听王妈妈做作顿足道:“哎呀,我家四姑娘怎么在此?想必是偶然遇到了。”
见王妈妈如此作戏,锦鱼掰开她手,一面笑,一面道:“有四姐姐在,我自然更不用回去了。”
王妈妈伸长了脖子,一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她们在这里纠缠,早惊动了桥上的姑娘亭中的少年。
就见一道藕合色的身影婀娜地朝她们奔来,锦鱼实在没想到,先来给她打招呼的竟然是锦柔。
一时锦柔走得近了,冲她行了一礼,满脸堆笑,甜甜叫了一声:“五姐姐。”一副与她极要好亲热的模样。锦鱼不由暗暗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锦柔在家对她可从来都是鼻孔朝天,这副模样自然是做给在场的人瞧的。至于谁,倒不知道了。
她也忙笑盈盈地上前牵住锦柔的手,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锦柔不着痕迹地挣开了她的手掌,脸上笑容依然明媚如秋海棠:“因小公爷说与大人们在一处,太过拘谨,因分了两处而行。各位夫人去了观音殿,我们便都来了洗墨池。难得大家能出来一回。自然要淘气一番。”
两人便沿着池子往石拱桥走,就听锦柔道:“弹琴的正是敬国公府的小公爷,你可认得?”
锦鱼想想,摇了摇头。她偷看的事,旁人也不知道。说认识倒是奇怪了。
锦柔有些得意,便站住脚,指着醉笔亭那头道:“旁边依柱而立,身着淡紫色锦衣的,是神京出了名的才子,姓王,祖父如今任着户部尚书。”
锦鱼对京中权贵知之虽少,却也听说过这位王才子的大名。“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这位公子乙酉年中了骥北案首,才名远扬。名青山,字水洲,号白鹭公子。她不由多看了几眼,就见这人果然生得极好,眉目如画,五官轮廓无一不精致,神态清高绝尘,似乎对她们的动静一无所知,或者完全不感兴趣,只怔怔盯着池边玉簪花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胳膊又被扯了一下,还是锦柔道:“石桌边,身上穿着金丝流光宝花锦,拿着个琥珀杯正在喝酒的,那是宏图侯钟家的三公子,单名一个哲字。人称金算盘,一身市侩,倒不像是个侯门公子。”言下似有鄙薄之意。
锦鱼投过视线,就见这钟三公子容长脸儿,白净斯文,那身花团锦簇的衣裳,隔得老远,都金光刺目,倒像是用了真的金丝。一向衣饰华丽的小公爷跟他一比,都要甘拜下风。
钟三公子似乎注意到她们,好奇地举目朝这边瞧了过来,还笑了一笑,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锦鱼也客气地回之一笑。会经营能生财,有何不妥?她是来交友的,不是来结仇的。
一笑之后,她便挪开眼神……不想目光落处,对上了一双幽黑静谧的眸子。
白如玉版的面庞,半旧的素蓝色圆领袍,像空谷的孤松,月光下静静的寒江,藏匿在钟三公子周身扬起的一片金光里。
他正顺着钟哲的视线侧着脸往这边看。
明明身边都是人,还有热烈的琴声,可江凌却像被裹在一层明纱里,好像这些热闹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旁观的客人,孤寂清静,互不打扰。
整个人惊人的安静与素寂,却又漂亮得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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