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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就行了。”
可许多人千辛万苦接力救援成功后,他却在直播镜头前,在漆黑的夜里,慢慢的没有了生息,再也没有醒来。
在记者的梗咽中,镜头被切换到广元,长征出发的地方。
那里有个鸳鸯池,池边挖出来一对新人,洁白的礼服和婚纱血迹斑斑,在废墟里最后一次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诺言:“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你?手?抓紧点……”
……
无?数的人们和他们一样,把生的希望留给陌生的老人和孩童。
无?数的人们也和他们一样,拼尽所有,还是没能敌得过?地动山摇、世界坍塌的劫难。
那她?的三哥呢?他现在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饿着,冻着?有没有怪她?总是不懂事?
傅真不敢细想,木然地坐在地板上,流着泪一遍遍拨打晏启山的电话。
但?每一遍都希望落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颐和公馆万籁俱寂,原来没有他的世界,是这么的冰冷。
望着漆黑的夜色,她?终于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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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真不吃不喝彻夜未眠,整个人几?乎虚脱,路都走不动。
但?她?还是起来认真地洗漱换衣,准备化妆照常开车去学校上课。
凌晨时,蒋特?助换号打来电话,请她?不要在人前流露情绪。
因为,“晏先生家庭情况复杂,若传出去他现在人在阿坝,不会有人希望他回来的。”
中国有句古话,富贵三代才懂吃穿,五代方知文?章精华。五代之后,才能教养出真正的贵族。
晏家家史源远流长,太久远的不论,往近处说,做过?晚清洋务大臣,隆裕下诏退位让贤后,应邀出任北洋教育部高官,同时经商、创办新式学堂,最后急流勇退,一面移居港岛,一面从国民政府弃暗投明……在那长达百年的动荡里,没有半步走错,可谓钟鸣鼎食,积代衣缨。
是以,人人都说像晏启山这样众星拱月的天之骄子?,身边最不缺人捧场。可实际上,那些?浮华喧闹只是孤岛上空一响而散的烟花。
谚语不都讲,一个人一生中的福份和苦难是有定数的。但?为什么,他的生命好像大火里的一块沉香?
傅真忍着悲伤,颤抖着往脸上滚了水煮蛋,敷了收敛的面膜,涂上平时不怎么用的遮瑕,化了个微醺的妆,简单盘起低发髻,穿一袭手?工刺绣棉麻裙,脚蹬月白牡丹绸鞋,特?意戴了他送的“大冰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祥和,得到满足。
临出门时,又把晏启山那件孔雀蓝丝绒大衣带出来摆副驾驶座上,假装他在旁边陪着她?。
到了学校,北大好几?处赈灾募捐箱。傅真随手?塞了点现金,没有留名就仓促逃离现场。学生会的人以为她?高风亮节,其实她?是怕自己忍不住要哭。
林慧丽在教室外叫住她?,邀她?同吃豆奶生煎包。和朋友呆着总比等会儿被其他男同学缠着要联系方式强。
她?们寻了个隐秘的角落。林慧丽悄悄问,“你?家那位是不是回来了?”
傅真一愣,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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