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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后,气温降至零下十度。晏启山心血来潮,坚持拉她去看话剧。
听说编剧也北大的。中文系大四生很有才气的毕业大作。傅真这才勉强翻了翻宣传手册,很快被里面的介绍吸引——
剧名《桃花扇1912》*,主题“解构崇高”。话剧里夹杂着昆曲和舞蹈,剧情分阴曹地府和乱世人间,既没赞美英雄,也不贬低小人。用宏大的主题,探讨时代巨轮无差别碾压之下的人性,是否经得起考验。如果能预知结局,是否还会慨然赴死。
这不就是典型的21世纪文人戏么?傅真怕冷,本来一心要回去钻被窝,但为了如此有思想的立意,最终毅然挨冻前往。
晏启山因此笑她校友思维作祟。
傅真正色道:“我就是去联络下感情,问问前辈剧组还缺不缺人,能不能商演。”
晏启山讶然:“这么热心?”
傅真语气非常理所当然:“因为商演能赚到钱,有了钱,就不用到处兼职。”
这下晏启山不笑了,默默揽住她,揉揉她头发,“缺个小杜丽娘,费用不是很高,演么?
第7章
他轮廓英挺,眉眼含情,唇线分明,神采飞扬得使人一凛。
虽然生而钟鸣鼎食、前程锦绣,但目光总十分温和平淡,如同秋日午后的湖泊,有种兼容世俗和脱俗的风度,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里金昭玉粹、阶庭兰玉。
她的心像一块缓缓燃烧的沉香,将明艳无方的年华,尽情挥洒给此刻。
想想来时不入良夜的誓言,傅真别开头笑,故意把话说的粗鄙,“三哥好埋汰人,费用不高也是钱,难道还有谁会拒绝名利双收好机会吗?”
不料,晏启山却笑着低声哄她:“哪儿啊,我只是怕你受委屈。”
听着了这话,傅真仿佛穷得吃不起饭时,还要天天呷花胶炖鲜奶般,无端生出甜蜜又负罪的堕落感。
晏启山可不管这些,压着她亲了好一会儿,只差拆吃入腹,勉强泄了火才依依不舍地牵满脸通红的美人儿下楼乘车前往杭州话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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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剧院时夜已经深了,可负责剧务的学生丁丽莎热情地告诉他们,彩排才刚刚开始。
傅真趁机问了句,“你们找着小杜丽娘了吗?”
迎着晏启山幽深莫名的眼眸,那学生楞了楞,犹豫地表示,“应该还没有吧……”
“嗯。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忙去吧。”
晏启山不爱说场面话,直接结束尬聊,然后自己给傅真讲,“选角是导演负责,待会儿领你去见见。”
丁丽莎吞下那句“得听晏先生吩咐”,转身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傅真。
傅真脸上仍笑着,招呼晏启山拣了个观众席正中间的位置。由于人很少,四舍五入他俩约等于包场。
话剧果然才刚开始。
他俩落座后,空旷幽暗舞台突然雪光如霜,白色传单漫天撒下。年轻女孩披着白袍,穿过这雪片般的传单,茫然地吟咏着——
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无线电滋滋播放着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明亮、忧伤、恢弘,有着梦境般史诗感,以华丽的变奏渲染悲剧氛围。
这是1912年,内外交困的中国。
隆裕退位诏书传遍每一寸土地,腐朽的王朝踏着落日的余晖走进历史坟茔,亚洲第一个民主共和国迎着希望诞生了。
然而苦难却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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