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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你大哥赵学谦,免得别人以为你爸只有一个他儿子。”
晏启山懂了,最后一句才是周韵仪女士打电话训斥他的原因。
赵学谦最近被很多媒体狂夸书香门第谦谦君子,年轻有为作风清廉……俨然前途光明的国之栋梁,在圈内炙手可热,胆子也大,前脚刚得了个女儿,后脚又抱回一个儿子,对外宣称双胞胎。
他笑了笑,“周老师,要不你就当大哥是你生的天之骄子,我还回去当我的小流浪汉,没爹也没妈。”
说完,没等周韵仪女士咆哮骂人,他果断挂断了电话。
司机早就被他打发走了,客厅静悄悄的。
快要凌晨四点了,窗外微光惨淡,暗蓝色的天幕下,绵绵飞雪无边无际地飘着,城市寂静只剩风在喧嚷,黎明没有要来的意思。
晏启山烦躁地点了一支烟,吞吐间猛然看到,玻璃窗冻了层薄冰,模模糊糊地倒映着远处的霓虹和他颓然的表情。
但他视线越过了变幻的虚影,失焦的眼眸里是下雪的世界——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周而复始,一直没有停,让人错觉自己仍然身在藏南,终日与孤独和觉知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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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钟滴答,晏启山指间薄雾袅袅,心里沧海茫茫。
黑色大理石方几上,亚美尼亚花园般绚丽的烟灰缸里覆了厚厚一层烟灰,散发出浓郁的沉香味。
不知何时,傅真也下来了,身上穿着他的睡袍,像个老朋友一样,盘腿坐在他身侧,语调懒撒:“都怪你,害我睡不着。”
晏启山揿灭烟,笑着轻揽她肩膀,“那三哥将功赎罪,等下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下。”
傅真有些迟疑:“去哪儿啊?”
“去了就知道了。”他仍是笑,不肯提前透露,只说,“你们女孩子都会喜欢的。”
傅真听了这话后,心溺水般沉了下去。
倚着晏启山的臂弯,她绝望地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一句诗——虽然我们可以看清宿命的悲喜,但是依然无能为力。
第6章
“是吗?”望着晏启山温柔清隽的面庞,傅真黯然地想,他这一生红尘醉梦,十里洋场,不知遇到过多少红粉佳人,她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外面忽然干戈浩荡,人声鼎沸。
仔细一听,原来是环卫工顶着凛冽寒风开始撒盐扫雪了。
远远看去,蜡梅,积雪,红叶……尽数被踩得满目疮痍,什么诗情雅兴,什么愁肠百结,全都烂在了黏腻肮脏、令人反胃的污泥中,来往匆匆过路的谁也不愿意多看一眼。
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
傅真莫名粲然而笑。但晏启山却若有所思,敛眉凝眸,低头问她:“怎么忽然不开心了?”
“哪有。”傅真抿唇摇摇头,眼波流转,顾盼生辉,“我只是想,你都那样说了,那我可得穿好看点才对。”
她从小就懂,清白人莫算糊涂账。傻子才心存幻想刨根问底,聪明的只会看破不说破,体面地适可而止,及时闻弦歌知雅意,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晏启山也不知道信不信,垂眸睨向她,淡声说,“其实也不算什么重要场合,就带你出去打发下时间,随便穿什么都成。”
傅真不愿意随便。
郑重其事地捯饬了妆发,又翻出在复兴门金融街明星裁缝店参照老电影定做的白茶色正肩呢大衣,松弛的直身浴袍款版型,内搭波多尔红丝绒茶歇裙,脚蹬浅棕色一字扣粗跟玛丽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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