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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不醒,怎能不叫人担心。
老太太没在现?场,不知道?当?时的情景有多吓人,罗夫人却看得真真的,三郎媳妇不光脸色惨淡,双手还是冰凉的,幸亏大夫来得及时,在几处穴位上扎了几针,脸上好?歹有了人气。
只是那大夫的话让罗夫人有些生疑,大夫说是气机逆乱,脾肺气虚,不知是有何事能让三郎媳妇悲伤过度以致伤及肺脾。
虽然心里存着疑虑,但罗夫人没有将事情说出来,旁人也没有注意到这点。今日见萧时善来荣安堂请安,罗夫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眼?,衣裙钗环俱是一丝不乱,脸上薄施粉黛,只是人沉静了不少。
在场的人不止罗夫人一个人在看她,好?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萧时善其实?是有些习惯这种打量的,但今日的打量跟以往的目光又有些不同,谁让她昨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说晕就晕呢,不看她看谁。
或许别人是出于关切,但云榕就有点得意洋洋了,她才不相信萧时善是真的晕过去了,肯定?是听了姚姐姐的琴声,自知拍马也比不上,为了不在大家?面前被姚姐姐比到泥里,才故意装晕蒙混过关。
葛夫人瞥见云榕的神色,顿时有点头疼,怎么偏就跟她三嫂过不去,三郎媳妇能碍着她什么,而且她将来出嫁还不是得有卫国公府给她撑腰,说到底长房才是国公府的真正主人。
云榕被葛夫人瞪了一眼?,立马不情不愿地收敛了许多。
那头老太太还在叮嘱萧时善要?保养好?身?子,“你们现?在年纪小,不知道?养身?的重要?,等?老了就知道?许多病根都是年轻的时候做下的。”
萧时善仔细地听着,时不时地应上一句,只说是突然晕眩,没有提卞家?的事,她昨夜想了一晚,孙伯说卞家?是卷到科考舞弊的事上才招致了灾祸,可对方既然做出杀人灭口之事,可见其行事嚣张,有恃无恐,也不知这里头的水深水浅。
她虽然不清楚朝堂上的事情,但在京中贵妇的圈子里待了这么久,很多事情也会有意无意地听上一耳朵,她甚至觉得这个贵妇圈子就像一个朝堂的缩影,若想知道?哪位大人在朝中地位如何,只需看看他家?女眷在宴请时得到的待遇就明白了。
在一个大圈子里往往会分出许多小圈子,而从这些小圈子里可以瞧出哪几家?关系亲厚,哪些又是井水不犯河水,还有些原本?关系不错却突然冷淡下来的,又或是从对立到相合。从这些事情中能推测出不少东西,等?到之后验证猜测,得出的结论往往会与?猜测呈现?出惊人的吻合。
在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中,经常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前些日子就有位杨大人弹劾蔡阁老的十大罪状,被下了大狱。大嫂的娘家?妹妹便是嫁给了杨大人的五公子,杨家?出事后,宋家?选择了避嫌。
如此关系在到了事上也是避之不及,而卞家?只能算萧时善的远房表亲,外祖父只有梅氏一个女儿?,梅姨母是同族,但从血缘上论起来,就有些远了,谁会为了她的远房亲戚去大动干戈。
从荣安堂出来,萧时善望着满园风光,心里沉甸甸的,她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自己得了富贵就把什么都忘干净了,一心奔着荣华富贵去了,这样的人就不配别人对她好?。
让人备好?马车后,萧时善打算亲自去见一见孙伯。
目下孙伯正住在常嬷嬷的家?中,窄窄的胡同,马车行驶进?去都费劲,一路上不是市井妇人追着孩子打骂声,就是挑担小贩在沿街叫卖。
待到达常嬷嬷的家?门口,萧时善从马车上下来,隔着大门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争吵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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