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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隋唐,他爱得聩聋又盲目,在日复一日的自欺欺人中,虚弱地贪恋着勉强维系的那点温度。尽管他知道这不是独属于他的,将来也终有一日会不再属于他,但男人的温度就在他的体内燃烧着,落下的雪都无法将其熄灭。他知道这股火不会停止,而自己终将被烧成灰烬而消亡。
看到两人回来,洪浪的嘴角露出一点促狭的笑意。
他把一杯酒搁在姚星澜面前,意味深长地说:“你这烟瘾还挺大啊,出去那么久。喝点酒热热身子。”
“谢谢洪哥。”姚星澜知道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他竭尽全力忍耐着,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来。因为一旦隋唐发现了他的爱慕,他可能作为一个床伴留下的机会都没有了。可如果爱一个人的感情是藏得住的,那就不是爱情了。
隋唐横了洪浪一眼,却没多说什么。
“说起来,隋总和洪哥是什么时候和好的?”洪浪正欲戳他一句,却被江世珏突如其来的问题岔开了。
八卦王曹润紧接着问:“对啊!我也好奇呢!圈子里流传的版本都是说你俩有矛盾,乐队才散了,但我怎么觉得你俩关系其实特别好啊?”
“这种说法倒也没什么大问题。”隋唐笑了笑,他知道江世珏是在维护姚星澜,生怕洪浪继续在感情问题上发难,就自觉接过了这个话题,“当时散了确实是因为我俩理念不和,那会儿大家都年轻气盛,脾气不好,一吵起来就冲得很,一上头就撂挑子不干了。”
洪浪也被转移了注意力,沉沉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就觉得怎么都没法一起玩下去了。我觉得他变了,他觉得我不能一成不变,我俩谁也不让谁,都觉得自己是对的。”
“那具体是什么事呢?”冯越小心翼翼地问。
“也谈不上是具体的一件事吧,当时冲突挺多的,但现在想来也都不是什么大事。”洪浪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纸巾折成一个纸飞机,“他觉得我有时候的表达太过于激进了,几乎到了一种疯狂的程度,而我认为他不应该向审查制度低头,应该忠于最Paranoia的表达形式。他觉得我过于散漫,总是酗酒,但我实话实说,我当时的灵感大多都来源于这些边缘性的体验,包括醉生梦死。”
“而你觉得我像个德国人一样在音准、编排和现场表现上过于苛刻,每次你走调或者破音,演完后我都要骂你。”隋唐笑着接过洪浪的话头,“同时你还觉得我把太多的心思花在商业化发展上,规划乐队的未来。你受不了这种按部就班的计划,你认为音乐应该是完全不受约束、没有规定的方向且自由生长的。”
Libera的每个人都在认真听着,很安静,因为几乎每一个乐队的发展道路上都无法避免分歧,有的乐队不断离合,有的乐队直接解散。他们目前在创作理念上还比较一致,成员们之间也没有个性上的相互冲突,所以虽然也有过意见不合,但最终都能找出解决的办法。
Paranoia的解散对于很多乐迷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遗憾,可时隔多年,那些在当时令这个乐队的成员感到无法忍受以至于选择终结的事,如今在当事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他们曾经数年对解散的原因讳莫如深,现在却可以在酒桌上一笑了之。
洪浪有些出神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一般说:“我当时就是气不过。那天晚上喝多了,就走出排练室,把他的吉他给砸了。说老子不玩了。”
“我说行啊,那就散了呗。然后我们就这么散了。”隋唐低头看着酒杯里澄清的液体,轻轻晃动着,“后来谁也没联系对方,就是梗着这么一口气。”
“那所以,你们是怎么和好的?”冯越继续问。
隋唐和洪浪对视一眼,都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笑意是释然的,经过了那么多流逝的岁月后,那些曾经令人疲惫的愤怒都已经烟消云散。他们没有付出巨大的努力去原谅对方,所有的分歧和隔阂都被时间消除了。
“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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